關於朵朵,應該是溫默陽那段記憶裡最深刻的東西。
睜著圓滾滾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溫默陽,又傻又討人疼。
小奶狗似的朵朵也只會老老實實的趴在溫默陽身邊哼哼唧唧。
其實溫默陽很少抱它,每天都是一副看著這狗很不爽的樣子,心情好就踢踢它,心情不好就扔一邊隨它玩。
療養院裡說得好聽都是些瘋子,說得難聽就是些殺人犯。
這裡最常消失的都是些護士,和一些別人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溫默陽每天晚上都不敢熟睡,朵朵哪裡都不愛睡最愛窩在溫默陽胸膛李舔來舔去。
不過溫默陽也是第一次知道狗睡覺是會打呼嚕的。
睡不著的時候溫默陽最愛提著朵朵的鬍子玩來玩去,朵朵一醒,牙齒都沒長全就在溫默陽手上咬來咬去,也不敢咬重了,生怕溫默陽一個不舒心把它碰到地上去面壁。
護士每次看溫默陽都是繞道走,生怕被他抓住了,在外人看來溫默陽陰晴不定的,動不動就把他哪隻狗摔來摔去,更恐怖的是哪隻狗居然沒被摔死,還每天都很歡樂在院子裡拱來拱去的找東西。
有次護士終於憋不住終於提心吊膽的問了句,“這狗它在找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護士看錯了,她總覺得溫默陽笑得很陰森,躺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曬太陽,“它最喜歡啃骨頭。”
“……”也不知道護士是什麼想的,第一時間想到了醫院無緣無故消失的人,還有那個陰森恐怖的院子。
然後她硬是一句話都不敢多問了。
溫默陽越來越疑神疑鬼,就連護士都不敢靠近太多。
而溫默陽他總覺得有人在靠近他,在他耳邊永無止境的碎碎念。
念得他越來越煩躁,看到東西都摔,甚至有幾次拳頭已經揮到了護士臉上。
要不是朵朵在他腳邊鍥而不捨的咬著褲腳,溫默陽真不知道他會不會掐死那個可憐兮兮的護士。
“滾。”溫默陽踢了一腳散落在地上的椅子,聲音大得誰也不敢靠近。
溫默陽對著搖著小尾巴躲在桌子底下的朵朵輕輕的叫道,“過來。”
朵朵最近越來越胖,磨磨蹭蹭,又賣蠢的汪了幾聲。
溫默陽撫摸著朵朵的身子,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除了送飯送藥,已經很少人敢踏進溫默陽的院子了。
朵朵一大溫默陽就不允許它睡床上了,把他攆到床底下趴著,不過也不捨得虧待了它,就連狗窩都是找的最好的材料。
一人一狗倒是出其的和諧,溫默陽寂寞,每天有個汪來汪去的東西晃來晃去,才發現其實也不是那麼糟。
除了定時定點的發病,還有醫生越來越深邃的眼神,溫默陽脾氣無法發洩,只能往身上動刀子。
“真是瘋了。”溫默陽把兩隻腳踩在朵朵身上,揉來揉去。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溫默陽每天都能看見有人拿刀在他身上砍來砍去,他知道是做夢,可是怎麼都醒不過來。
“朵朵,你知道你為什麼要叫朵朵嗎?”
朵朵,舔舔溫默陽的手指,“汪汪~”
“……因為,沒有為什麼啊。”溫默陽開始自言自語。
“……”
要不就是跟朵朵瞎說一通。
溫老爹看見溫默陽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差點沒被氣得當場給躺在哪裡。
“你到底在裡面弄什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溫默陽把玩著手裡的水果刀,“沒事,我覺得我挺正常的。”
溫老爹一下子像是老了近幾十歲,畢竟買的時候他還是很年輕的,“醫生給我說你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我還不信,你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能把自己給弄瘋了。”
溫默陽沒說話,一腳又一腳的踢著有氣無力的朵朵。
“我總覺得不對勁,溫家有人想把我弄這裡一輩子。”
“什麼?!”溫老爹一下子就炸了鍋。
“讓人查查飯菜有沒有問題。”
說完溫默陽把被子一蓋,覺得沒什麼事了,開始沉默。
他今天剛開始割的傷口有些流血,可不敢在他爹面前亂來。
溫老爹也不知道明白了什麼,靜靜的退了出去。
朵朵不嫌自己命長的爬上了溫默陽的床,這一次溫默陽倒是沒有趕它,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眼睛慢悠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