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為死者伸冤。”
“事實上我十分討厭蕭雪,她死了,挺好。”
“因為她是你的情敵?”
“不,僅僅是因為她罵了我姐。”顧思咬牙,“我可以容忍她在我面前說劉繼強如何如何對她好過,但絕對不允許她說我姐半句壞話,我不清楚她和我姐還有跟她們有關的什麼男人,我只清楚,我姐絕對不是她口中的那種人。”
羅池慢悠悠地喝著咖啡,聽完後,說了句,“現在你姐已經介入了這個案子,你口口聲聲愛你姐,那麼就好好想想,一旦蕭雪的這件事真的跟劉繼強有關的話,你的天平要橫向哪一邊。”
顧思攥著咖啡杯,咬咬唇,良久後說,“事實上,劉繼強的其他時間做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那麼就好好回憶一下,哪怕是蛛絲馬跡的線索都要告訴我。”羅池說到這兒,又糾正了句,“哦不,是為了你姐。”
*
顧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只記得,從計程車下來的時候,司機很關切地問了句,“小姐,你沒事吧?”
許是太過慘白的臉嚇壞了司機,就像,當她回到家第一件事就鑽進了洗手間後,對著鏡子也被自己的臉色驚到了一樣。
顧初泡了很長時間的澡。
放了很熱的水。
像極了昨晚上陸北辰身體的溫度。
於是,她又神經質地將熱水全都換掉,滿滿的都是溫水,她置身其中,直到,水溫涼透,她才徹底的安靜下來。
昨晚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夢。
她無法拒絕,任由陸北辰一點一點地將她吞噬。
手指很疼,輕輕一碰,指甲都在叫囂。
也許,酒店的*單也早就被她抓爛,隔著*單,她的指甲要麼就深陷掌心,要麼就緊扣他的肩膀,像是一場浩劫,最後,換來的是她無助的*。
高燒的陸北辰,始終處於迷離。
可同時的,他又像是貪嘴的貓,將她這條魚銜了去,去皮撥肉。
初次時他大口吞噬,像是餓了很久,殘暴毫不憐惜地吃得連魚鱗都不剩。
她知道,她死了。
就這樣,被他強硬地打撈上岸,直接摔死在了甲板上,又或者是被他釘在了太陽板上,無法動彈,任由他最原始最粗野地大快朵頤。
殘風暴雨後,天色剛剛泛亮,他又貼了上來。
吻,熱。
這一次,他成了優雅的食客,慢條斯理地挑著刺,抿著血,她成了一條被他裝在精緻盤子的魚,被好生料理了一番。就如同所有人評價他的那樣,他全身上下都是味蕾,自然,會將食材發揮到最大極致,來滿足他異於常人的美食需求。
她被掏空了。
回來的路上,她整個人一直在發抖,四肢像是脫離了身體,連幽魂的影子都撲捉不到了。
顧初扯了浴巾,晃晃悠悠地來到鏡子前。
水溫過涼,沒能捂熱她的臉。
烏黑的頭髮間,還是一張慘白的臉龐,讓她想起在漆黑的夜裡,孤月在明晃晃地顯身,周遭沒有星子,襯得月亮愈發地嘹白。
身上的痕跡成了一種昭示。
她不敢看,用浴巾盡數遮住。
今早她走的時候,陸北辰還沒醒。他的高燒已經退了,一場饜足過後,他睡得也格外踏實。
她逃離了,逃離了那張*,逃離了那個酒店,逃離了那個讓她心境起了變化的男人。她無法等到他醒來,然後,再不知道用怎樣的心態來面對著他。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或者說,對她來講太突然了。
而對於他來說,也許不過遊戲一場。
顧初就這麼認定了自己上輩子肯定是蝸牛,所以這輩子才延續了蝸牛的本性。事情發生了,其實她一定要是花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消化掉。
換了乾淨的家居服,她披頭散髮地進了畫室。
這個她想要拼了命去塵封都無法得逞的空間,一進來,有的還是屬於北深的氣息。將北深的畫像一張張地攤開,上面的那張臉,就跟昨晚的那張一樣。
恍若隔世。
顧初輕觸畫像裡的男子。
他不笑的時候,異常嚴肅。
一笑,就春暖花開。
他會單純無邪得像個孩子,又會成熟內斂得如同長者,他可以邪魅輕狂,亦可以安靜如畫。她還記得曾經問過他,北深北深,你是雙子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