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為什麼會是雙子座。她就說,因為雙子座的人內心都住著另一個自己,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
他就會笑笑,摟著她說,顧初你要明白,每個人的世界都不是完美的,尤其是我,也許更加傷痕累累。她記得很清楚,北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可言語背後總是透著凝重。她不清楚那份凝重的由來,只是,會無端地心疼。
在一個小盒子裡,顧初找到了一枚戒指。
將戒指拿到手裡,又瞧見中指上的那枚,被陸北辰強行戴上的白蘭戒指。心抽痛了,其實她是知道,當陸北辰為她戴上這枚白蘭戒指的時候,她想到的是,北深。
盒子裡的也是一枚白蘭戒指。
只不過,不及中指上的貴重。
顧初輕輕執起盒中的戒指,眼眶就紅了。是他們去鼓浪嶼時北深買給她的,當時只源於上面的白蘭,獨一無二,她開始迷戀。戒指的價錢對於她來說不貴,但對於北深來說就有點吃力了。她是清楚北深條件的,就打算自己出錢買了這枚戒指。
北深卻將她拉走了,彆彆扭扭地說,哪有女孩子給自己買戒指的?顧初知道自己一旦一意孤行就會折了他的面子,便忍痛割愛閉口不提了。可第二天下午,北深蒙上了她的雙眼,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盒子。
她開啟一看,驚喜地快要跳起來。
正是那枚戒指,小小的白蘭羞答答地點綴戒圈之上,美不勝收。她欣喜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長長的法式深吻,當他將戒指戴在她指間時,她雙眼都是亮閃閃的,因為想著的是,如果這是婚戒該有多好。
迎著陽光,她晃動著手指給北深看,問他漂不漂亮?北深就一貫吊兒郎當地說,真弄不懂這有什麼好喜歡的,不就一戴著玩的玩意嗎?
可就這麼一個戴著玩的玩意,在後來的歲月裡顧初才得知,北深買戒指的錢是他那天當晚跟別人賽車贏來的,那一晚他把同來鼓浪嶼的男同學的手錶壓上做了押金,租了輛重型摩托車,跟車隊的人比了三場,全勝。
那隻獲救了的手錶主人後來跟顧初說,陸北深就是個賭徒,他真的是什麼都敢賭,這種人踏上社會後肯定是個狠角色。
顧初聽著,只有心疼。
回到學校,她第一件事就是買了滿滿一兜子的柳橙,不管不顧地衝到他的寢室,將柳橙鋪滿了他的*。正在複習功課的陸北深嚇了一跳,她卻跳上了他的腿,摟住了他的脖子,跟他說,你愛吃什麼,以後我都讓你吃到吐。
同寢的哥們推門進來正好見到這一幕,又忙捂著眼睛出去了。她才臉紅,將臉埋在他的脖頸,他就無奈,跟她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呢,闖男生寢室跟闖自己家廚房似的,還有點女孩子樣嗎?
她嘟嘴,上前拿了柳橙就往他嘴裡塞。
北深愛吃柳橙,所以,在那兩年的戀愛時光裡,柳橙成了必不可少的媒人。
可那一天在遊巷,陸北辰就抓住了她的手,對她說,我知道你沒忘。
她沒忘。
她一天都沒有忘記,北深是極愛吃柳橙的。
所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已然將陸北辰當成了北深,他送了北深曾經送過的白蘭戒指,他吃了北深曾經愛吃的柳橙。陸北辰,這個男人正一點點的以北深的姿態侵犯她的生活。
直到,將她的人,也徹底剝奪。
身體的倦怠也不及心上的口子,她隱約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她惹了一個不該惹的男人。
鎖畫室的時候,顧思正好從學校回來,進了門,見她的臉色後嚇了一跳,顧初沒多說什麼,轉身要回臥室,就見顧思上前扯了她的家居服。
顧初低頭一看,是斑斑點點的血跡,紅得刺眼。顧思誤會了,說,“姐,你這個月怎麼提前了?”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她找了個藉口,又翻了一套乾淨的睡裙出來,關上臥室門前,跟顧思囑咐了句,“我很累,晚飯你自己吃吧。”
顧思“哦”了一聲,想了想又敲敲房門,“我給你衝杯紅糖水吧,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又痛經了呀。”
房內沒動靜,顧思以為她只是特殊時期不舒服,就不便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