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喬雲霄進入喬遠集團工作後他就一直西裝襯衫示人,多年來始終如是,顧初都快忘了他穿休閒裝是什麼樣子了。今晚他選的衣服顏色是暗了些,也是帶帽的衛衣,鴨舌帽的帽簷壓得很低,跟科洛一樣揹著雙肩包,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鼓鼓的。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帥氣極了,少了商務的冷硬,多了鄰家哥哥的親和,顧初看著這樣的他,不經意就會想起上學的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她跟他是那麼地親近,喜歡黏著他,在他身後“哥哥”、“哥哥”地叫,她沒哥哥,就十分羨慕有親生哥哥的人,所以,在她心中喬雲霄她的哥哥。那一年,喬雲霄以喬家大少爺的身份進入到其喬遠集團的董事局,第一次西裝革履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看呆了,有那麼一瞬她覺得,這不是她的雲霄哥哥。
這麼多年來,她雖在瓊州一直待著,但喬遠集團的訊息她比誰都要關注,太多商業雜誌、媒體報刊都將視線轉移在喬雲霄身上。鏡頭中、鎂光燈下的喬雲霄西裝翹楚,舉手投足盡是商務精英的風範,不再像兒時那麼隨和,外界給予他的評價大多讚美之詞,果敢、商場新銳等等,不再去提及他是喬家花花公子紈絝子弟一說。而今年喬伯伯病重,他一肩扛起集團一肩擔起喬家,家外家內處理適宜,徹底被扣上“雖年輕但經商手段老辣”的帽子。相比小時候對他無拘無束的依賴,顧初對現在的喬雲霄更多了份敬重。可一旦敬重了就意味著生分了,她知道很多事回不到從前,很多感覺也消之殆盡,他不再是那個無能為力的少年,現在的喬雲霄只有他不想做的,沒有他不能做的。
所以今晚見他穿得如此輕鬆,顧初甚是感慨。喬雲霄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套衣服會給顧初帶來這麼多的感情起伏,只是見她也在,臉色多少有點不好,不悅地瞪了科洛一眼後,對她說,“進去後千萬不能輕舉妄動,要跟緊我,知道嗎?”
顧初點頭。她知道事到如今喬雲霄也不可能再說什麼,只能妥協。喬雲霄先進了地下室,科洛帶著顧初緊跟其後,地下室沒光,三人又不宜把整個地下室弄得燈火通明,科洛便拿出手電筒照亮。光源剛剛好,足能看清楚室內的陳設,喬雲霄的影子被拉長。
科洛在後面,壓低了嗓音對顧初說,“Hi,這喬公子是挺吸引人的,我終於明白當年你為了他把陸北辰的弟弟拋棄的原因了。”
顧初心中暗驚,這件事原來科洛是知情的!剛要開口申辯,就聽走在前面的喬雲霄說,“這裡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是擱放器械的地方。”
“對方又不是傻子,當然會在警察來之前喬裝好了。”科洛走上前,手臂直接搭在了喬雲霄的肩膀上,“我們要做的就是破牆而入,要不然把你叫來幹什麼?”
喬雲霄一把甩開他的手臂,看得出有點不耐煩,科洛笑得很邪,雙手高舉。顧初沒去深究科洛對喬雲霄如此感興趣的原因,藉著光線環顧四周,果不其然全都是醫學器械,哪像能囚困人的場地?空氣中的氣息很怪,她細細聞上去覺得有些熟悉,但具體是什麼就說不上來了。
“你確定笑笑會在這裡?”顧初問科洛。
科洛已不再嘻嘻哈哈,沒回答顧初的話,而是拿著手電筒這看看那看看,走到牆壁前時不時敲來敲去。喬雲霄觀察了一番,道,“這個空間的面積不對。”
顧初一下子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從下樓梯的感覺來看,這個空間應該挺大,至少是挑梁很高才是,但身處地下室,從視覺上看沒有那麼誇張。科洛她不瞭解,所以有些話她會半信半疑,但如果喬雲霄都發現問題的話那麼一定就有問題,喬遠集團近幾年開始插手地產,喬雲霄作為企業龍頭,他每天不知要看多少建築圖,早就對房屋結構有了高於尋常人的認識。
看得出科洛對他的調查還挺全面,應該是早就知道地下室有問題所以找個懂行的。科洛湊近他,“看出問題在哪了嗎?”
喬雲霄沒搭理科洛,轉身走到了西牆,那是高出幾人的架子,架子上擺放了器械。他在架子前站了許久,仰著頭,科洛沒在意他剛剛冷冰冰的態度,走近,跟著他一同仰頭。顧初以為喬雲霄還會給科洛使臉色,卻聽他開了口,“這堵牆後絕對有問題,按照這種建築模式來看,後面至少有兩個房間隔層。”
顧初聽得清楚,趕忙上前,緊張地問,“這麼說,笑笑就在這堵牆的後面?”說完這話背後發涼,還好陸北辰之前給她吃過定心丸,否則她會聯想到笑笑被人殺害後封在了牆裡,她看過不少這類的電影電視劇,*的殺手將死者藏在牆後面,慢慢腐爛成枯骨。
不能聯想那樣的畫面,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