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轉身飛一般地跳出了殿門,臨走時叫道:“教我也見見瀛部的人吧,我也想見見呢。有件東西想給溥暢的,”她懊惱地回憶起仍念念不忘的心病,“瀛部人遊歷各地,什麼都見過,若他們也有一樣的就好了。”
暢音閣。
管絃悅耳,絲竹入勝,觥籌交錯,端的一派盛景。
聽戲,似乎是各地使節進京必做的消遣。相比於正元殿那些正兒八經的儀式,雙方都樂於參與這種家宴似的活動,作些客套至極的交談,無話可談時便假裝聽戲來填充尷尬的氣氛。
然達琳相當享受聽戲的過程,盛裝出席,儼然不知她花樣層出的服飾已經成了後宮女眷們談論的焦點。今天她身著一件淡紫色天鵝絨開領洋裝,鳶尾素雅,點翠飛花的緄邊稍稍淡化了銳利的西洋氣,收腰款兒,裙襬及地,看上去端莊得體。
雖天氣已涼了,那洋裝仍開的頗低,抹胸素綃,繡的雙絲綾鸞。偏她身材玲瓏有致,如此酥胸半露,嬌豔欲滴的一絲不苟。
纖纖玉頸上掛著一串碧玉項鍊,看的出絕非常品。絲綢手套依舊帶著,正襯得手形修長纖細。一隻手中輕輕持著一把羽扇,另一隻手中握著一面具似的東西,貌似是金制的,後來才知道那是她隨兄遊歷茀郎國時得的,茀郎國的貴族夫人們都在看戲時拿著。
“公主在茀郎國也曾聽過他們的戲,與我們的京劇相比想必各有特色。”龍胤笑問。
“這個自然。”然達琳禮貌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扇,側身面對龍胤,背挺的筆直。“東方的韻息便在於,我們能以極簡替極繁,以物內代物外。茀郎的歌劇華麗絢爛,氣勢磅礴,不僅僅在於表演,而更多地在於樂器、衣裝、燈光甚至臺下看客的喝彩。須得事事完美,才讓一齣戲好到極致;而京劇,全在於演的那一個人,那一招一式,從那聲音中,我們就看到了戲的全部。”
龍胤笑道:“公主所想竟跟朕不謀而合。茀郎國的樂曲,非多人演奏,面面俱到不可。然而我們的樂曲,只需一人,一椅,一把琴,便是一個故事。其實說是優點,亦不完全是。”
然達琳一雙明眸顯出饒有興趣的樣子,手中的羽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