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看著女兒慘死,確實很可憐。可是她有作案時間,作案條件,嫌疑絕對不能因為她是死者的母親而排除。我退一步說,性/侵行為也有可能是為了擾亂警方的視線啊。她具備所有比任何一個兇手更便捷的條件,為什麼不能針對她?為什麼不該懷疑她?”
“誰會那麼變/態啊?天底下有哪個母親能做出……”
不等吳隊長說完,慕森就打斷道:“誒,你可別說那麼絕對。正如福爾摩斯所說,這個世上的所有事都是前人做過的,沒什麼可稀奇的。你想說虎毒不食子是吧?可那是說虎,不是說人。”
“在你眼裡,人就那麼惡毒不堪麼?”吳隊長有些接受不了,每次慕森提起人類醜陋黑暗的一面,都是這樣的直白。就好像他自己不是人一樣,語氣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慕森回道:“是不是惡毒不堪。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否認這世上有好人,但是好人絕對沒有壞人多。而且即便是好人,他的心裡也一樣會存有私心雜念或者一些損人利己的想法。如果連這些想法都沒有,那這個善人也根本就在這世上活不下去。騙也被人騙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以及自我保護的措施,這沒有錯。這是本能。”
吳隊長仍然不服氣的問:“好好好,談人性我談不過你。我就問你。林珊有作案時間,有作案條件,那作案動機是什麼?她為了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女兒?而且還這麼殘忍?!慕森,你真的認為一個母親可以那樣對自己的小女兒嗎!”
慕森悠悠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緩緩說道:“吳隊長,你知道最強大的精神力量是什麼嗎?是信仰。當一個人有了信仰,便好像可以超脫一切一樣。比如,藏傳佛教的信徒們,可以為了信仰。一步一磕長頭,翻越千山萬水去朝聖。又比如阿茲特克人信仰羽蛇神,他們可以獻祭出自己的兒女甚至自己。捨棄至親,才能體現虔誠和大舍。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它可以讓一個肉骨凡胎的人,超脫自己,超脫世俗。讓翻山越嶺不再是阻礙,讓拋妻棄子也不會成為痛苦。就連死亡,都不再感到恐懼。”
聽慕森說的雲山霧罩的。吳隊長甩甩頭,頓時覺得有些懵。他承認慕森說的有道理。也堅信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精神力量就是信仰。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林珊信仰的是耶穌,這個總不會和殺人有什麼關係吧?沒聽說過哪個基督教徒會去為了信仰去殺了自己親生女兒的。”
慕森仍然望著窗外,背對著他們。隨後便回道:“吳隊長,信仰不一定就是某個宗教。比如你,你忠於你的職責和事業,那身為一名警察的責任。就是你的信仰。比如梁山好漢,替天行道就是他們的信仰。他們可以為之粉身碎骨,那並不是什麼宗教的力量。再比如我,真相,就是我的信仰。人如果沒了信仰。就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了。信仰可以是親情,義氣,忠誠,愛情等等等等……而林珊的信仰,並不是耶穌基督。而是鄧國峰。”慕森低沉穩重的說著,這卻讓吳隊長不由得一驚。
“鄧國峰……你是說,林珊會為了對鄧國峰的感情而殺了自己的女兒?不對啊,那林雪不也是鄧國峰的孩子嗎?”吳隊長完全不理解慕森到底是個什麼邏輯。
慕森點頭道:“是,小雪確實是鄧國峰的女兒,可也是能夠損害鄧國峰名譽的存在。她為什麼從母姓?因為她不能姓鄧。而且,鄧國峰原配家中已有一兒一女,人家並不缺孩子啊。”
這番話被慕森說的理所當然,可是吳隊長聽著卻感到了深深的悲切。必須要說,此時此刻他是非常恨林珊的。這個女人是自私的,她自己無名無分的跟著鄧國峰,卻還要讓自己的孩子也受到這種委屈和屈辱。她沒有替孩子的未來考慮過,就像慕森說的那樣,她的心裡只有她那卑微的愛情。愛情,就是她的全部,她的信仰。所以如果這麼說來,那慕森始終將她定位在嫌疑人的身份上也是情有可原了。
吳隊長終於妥協了,他信服了慕森的“信仰說”,他現在也不敢確定,林珊是不是真的會像天下大多數母親一樣,深愛著自己的孩子。
莫子棽這時候斂了斂手邊的材料說道:“就這麼辦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分工合作。我知道,慕森一定選擇去林珊家。吳隊長,你和我九分別去那兩個新的犯罪現場看看吧。”
慕森笑著對莫子棽點了點頭,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黑暗,萬幸還有個如此瞭解他的朋友在身邊。慕森之所以會選擇林珊家,因為他確定那裡才是一切的起源。這個殺人犯不管是誰,他都是從殺了林雪之後才開始轉變的。而且,林珊家有很明顯的與眾不同之處,那段寫在鏡子背後的血字,慕森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