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徹微張眼。“你是其他商行派來的細作?”
“細作是什麼?”如果她早知道有天自己會穿越時空,一定會去唸歷史系,要不就中文系,這麼一來,就不會聽不懂他這麼艱深的用語。
“你到底是打哪來的?”怎會連句話都聽不懂?
聞言,唇上抹上苦笑。“島上來的。”一座叫臺灣的島,說了他也不懂。
“哪兒的島?”島?那就不是西域了?
“你不知道的島。”拍謝,她連這個時候的臺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你怎會來到這裡?”原該再追問細作一事,但她的眉眼瞬間增添悽愁,不知怎地,他也跟著心悶起來。
她就側趴在他胸膛上,細嫩柔白的粉顏貼在他胸口,水靈靈的眸泛著薄霧,黑眸滴溜溜轉了幾圈,投向他處。
“就、就迷路啊。”
他眯眼。“你家人呢?”她在瞞他,居然選在這當頭騙他,這初得的認知,令他不快極了。
“走失了。”她隨口說,但說的也是事實。
“要不要我幫你尋人?”瞧出了她的坦言,他心裡又覺得舒服許多。
這是怎麼著?風寒所致嗎?
“不了,你找不到的。”找得到,頭剁下來給他都可以。
“你以為我是誰?”他微惱瞪著她,氣她小覷他的本事。
“軒轅莊莊主嘛。”她懶懶瞥他一眼。“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嘛,可以左右朝綱,添減國庫,整個北方都是你的勢力,如今勢力正往南探……這麼做相當好,畢竟這兩年可能就有武后為皇,往南可保身。”
雖然她歷史不算太好,但武則天太有名了,想不認識都難。
“你說什麼?!”他驀地將她拽進懷裡,眸底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
這話,去年入秋時,陸一色也同他說過。
陸一色的師傅是在朝欽天監,他跟在師傅身旁觀天之象,執天之行也有些時日了,自然多少明白一些天綱要事,但她是誰?不過是個不知打哪個島上來的女人,怎會懂得這些?
而且,陸一色不過是說會有女皇即在位,但她說的是武后為皇,幾乎點出了未來的女皇是何人……她怎會知道?!
“我、我……”被他突來的狂態駭住,花弄月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剛才說了什麼?她用力回想,想起自己不小心把歷史給說了出來……這、這這會不會改變了歷史?
“這話,絕對不準再對我以外的人說。”他聲色俱厲地命令。
世道正值天下太平,雖說太原與京城相距甚遠,但難保不會因一些耳語傳了出去而惹上殺身之禍。
“我又不是對每個人都說。”她還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這話,教他不自覺又軟了心。
原來,她只對他說呀。在明白的瞬間,心底有某種情愫就那般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他有些疑惑,看著她怔仲出神。
“我發誓,絕不會對你以外的人說。”她舉起手發誓。
軒轅徹笑了,笑意輕輕地染上那雙稍嫌冰冷的眸,暖化整張原先故作冷漠的臉。
花弄月她看傻了,不敢相信男人也可以笑得這麼萬種風情。
“你回去好好伺候小姐。”他突道,笑意在唇角繾綣不散。
“可是你還燒著呢。”
“服侍我的人多的是,你回去吧。”有她這直率性子跟在如鳳身旁,早晚如鳳也會活潑些,不再怯懦,但若跟在他身邊,早晚會出事。
“……喔。”她有些失落。
“明兒個我會差人替你裁幾件新衣,別老穿這舊袍,難看。”雖說這精美質料的外袍比補了數回的胡服好得太多,但穿在她身上總覺鬆垮,讓她看起來更瘦小。
“會嗎?”她覺得比之前的衣服好太多了。
軒轅徹不睬她的話,繼續道:“還有,如鳳的院落若需要什麼,儘管跟數宇吩咐。”
“真的可以嗎?”她喜出望外,發覺他的轉變好大。
該不會是感冒,燒得太嚴重,所以才會腦袋不清楚的隨口答應她?
“要不要打勾勾?”她單純如白紙,心底的疑惑,哪逃得過他的眼。
“好。”她再次勾上他的指,很熱心地再解釋一次。“就這樣,對,然後轉一圈,握握手,這樣就算約定好了。”
軒轅徹握著她柔嫩的小手,涼意如流水淌進他心裡,解了他心底的渴,加速著情愫滋長,那滋味酸甜雜陳,讓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