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傅芝上奏丁憂
() ,盛和帝挽留再三,以半年為期,准奏。
為應對各項對外事務,盛和十五年九月,金暉入閣,名為暫代。
這道旨意其實相當微妙。
因為明面上看,傅芝只是暫時離去,之後還會再回來。但實際上呢,他已經八十多歲了,哪怕沒有明顯的基礎疾病,身體老邁是不爭的事實,今番又要千里迢迢為師父扶靈回鄉,少不得奔波勞碌,屆時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尚未可知……
盛和十六年正月,傅芝的家人傳來書信,說自從去歲扶靈,傅芝便病倒了,又因思念恩師而鬱結五內,如今病情加重,已然無法起身。
“臣傅芝遙拜陛下,臣碌碌一生,計微福薄,不能嘔血朝堂,有負先帝所託。今自知大限將至,無緣再見天顏,痛若剜骨,唯日夜禱告,懇上天垂憐,佑陛下餘生平安順遂,常樂無憂……每每恍惚之際,常憶昔年,承蒙陛下不棄,幸成桃李之緣,此生之大幸莫過於此。今臣去,望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廣惠萬民,綿延國祚……臣傅芝再拜,於盛和十六年元月初三。”
因是病危時手書,信上字跡扭曲雜亂,幾難辨認,依稀可見淚痕,盛和帝捏著信紙枯坐一夜,“先生何時去的?”
來人回話,“回陛下,元月初五。”
也就是說,信還沒送到盛和帝手上,傅芝便已駕鶴。
盛和帝默然無言,次日親為恩師選定諡號,並去金暉“暫代”一字。
同年五月,法蘭西龍港傳來秦熠的加急文書,言明葡萄牙國決意西渡,尋找新大陸。
“為防一家獨大,臣斗膽先斬後奏,將新大陸一事公之於眾……”
新大陸的訊息一出,引發的轟動絲毫不亞於地震海嘯,這麼一來,所有歐洲國家就都蠢蠢欲動,再次與葡萄牙國形成直接競爭關係。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對上蒸蒸日上的大祿,但“鄰里”之間,還是可以分個高下的。
盛和帝看罷,提筆硃批,“允你機變。”
盛和十六年,多個國家集體出海,前往傳說中的新大陸,期間爭端頻發,不乏各國互鬥,死傷慘重。
但終究是有三個國家順利抵達,然後就遭到了原住民的激烈反抗。
之前阿嫖等人登陸,都是故意挑著人煙罕至處去,且溫水煮蛙,一次次增加人數,就顯得不是那麼強硬。
期間雖偶爾遭遇原住民,也不曾大規模衝突,如今還像模像樣發展起海外貿易來。
可這幾個國家為了避開大祿,又急於掠奪資源,直接就往現成的碼頭去了。如此氣勢洶洶不請自來,在原住民看來,跟侵略有何分別?
歐洲諸國的第一次探索新大陸,以傷亡慘重、落荒而逃告終。
但這次的經歷印證了新大陸的存在,後續各國又陸續派出戰艦,試圖強行登陸。
作為“原住民”之一,在新大陸駐紮的阿嫖等人不願見到原住民滅絕,便暗中資助武器、提供情報……
直到盛和一十一年,葡萄牙國率
先改變方式,用和平貿易的方式與原住民達成短暫的停戰。但後期開採礦產時,雙方又爆發了衝突……
總之,在這個歐洲科技尚未與新大陸文明拉開質的差距的漫長年代內,後者並未如幻想的那般成為歐洲各國的錢袋子,反而因每次前往都伴隨著犧牲,成為了世人眼中的危險蠻荒之地。
但並非全然沒有收穫,玉米等高產作物終於先後傳入歐洲,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饑荒。
糧食產量的提高大大促進了人文發展,歐洲呈現出小規模井噴式文藝復興、新興文化思潮運動,並誕生了一系列嶄新的理念,也將某些舊理念再次推到人前,加入討論。
與此同時,大祿仍保持著高速發展,科技、國力遙遙領先,進一步吸引了大批海外商人、學子來訪,其中不乏誠心求學的外國學子。
盛和帝選擇性採納了孔姿源的意見,對外來精英人口仔細甄別後分批吸納,而這一舉措也讓大祿在一段時間內匯聚了多國各行業頂尖人才,基本上後世各國教科書上的名人,都能從大祿朝漫長的歷史中找到他們的痕跡。
人才匯聚之處會自然而然的出現靈感碰撞,這種碰撞時濺出的璀璨火花,又可以成為新的靈感來源。
以此為契機,大祿先後幾次引導了人類文明和思想進化,科技各領域也迎來突飛猛進的革新。
再說回新大陸發現時期。
航海運動的發展激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