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達成一致,隋青竹唱白臉,他們唱紅臉……一旦隋青竹說得過分了,盛和帝面子掛不住,欲要找由頭叱責,眾人便默契地開始打撈。
以至於如今但凡隋青竹一起高聲,盛和帝就頭皮發麻,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有哪裡做錯了。
不過說心裡話,秦放鶴還是很樂於見到這種場面的。
至少能夠說明,盛和帝是一位有肚量,能接受忠言逆耳的好皇帝。
阿嫖和董娘各自看過家書,又挑出有趣的片段交流一回,大笑不止。
董娘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自覺不如往年利落,不禁感慨道:“我都多大了,母親還囑咐我記得添減衣物、按時吃飯呢!”
阿嫖心中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從大祿往歐洲,路途漫漫,秦放鶴還用十多層油紙給她調配好了各種燒烤料、滷肉料包託人捎過來呢,就怕孩子在外吃得不可口,不順心。
現在的她們早已不是青春明媚的豆蔻少女了,因常年海風侵襲,她們的肌膚日益粗糙,眼角也爬上細細的皺紋……
但永遠是父母心中的小乖乖。
阿嫖等人的歸來,再次引燃了龍港,歐洲各國的貴族、探子、想吃軟飯的落魄貴族等等,蜂擁而至。
但他們更關心的,顯然還是蒸汽機船和其中所運貨物的機密……
說句題外話,阿嫖愕然發現,如今的女海盜、女水手數量猛增,偶爾外出或在水面上遇見了,對方還會主動向她脫
() 帽致意哩!
“您好,尊敬的東方先驅者……”
畢竟哪怕到了後世,女性水手仍較為稀缺,更別提成規模艦隊的女船長了。
盛和十三年二月,船隊再次啟程,不是沒人試圖跟蹤,但是風險很大。
根據預設的不成文規矩,海外基業是誰先發現就算誰的,如果他們不打招呼就跟上去,幾乎等同宣戰。
現在的他們沒有實力跟大祿正面衝突,而且國際貿易正在進行中,如果交惡,勢必中斷,只怕得不償失。
但是又過了大約一年,大祿的船隊再次歸來,仍是一般的收穫滿滿,有些人漸漸坐不住了。
如果海外真的有新國家,物產豐饒,大祿朝卻不分享,難道不是很自私嗎?
而且那麼大的蛋糕,他們也未必吞得下,不如分而食之。
遂決定進行跟蹤。
他們去得,我們也去得。
離港沒多久,瞭頭便順著桅杆滑下來,對阿嫖彙報,“將軍,有四艘船跟上來了,看旗子和風帆樣式,大約是葡萄牙國的。”
想也是它,放眼當下,歐洲航海業最發達的就屬葡萄牙。
阿嫖也登上桅杆,用水晶鏡片望遠鏡看了看,“不必理會,直舵前行,保持速度。”
來都來了,怎麼能讓他們就那麼走呢?
不過現在尚屬歐洲近海,不便動手……
兩國船隊雖隔著相當的距離,但彼此仍可以用望遠鏡窺探一二,阿嫖親自登高望遠時,葡萄牙這邊上下都跟著緊張。
可他們很快發現,大祿的船隊並沒有提速,詫異之餘也感到驚喜,又後悔沒有早點跟蹤。
看吧,果然漢人還是很慷慨的,他們似乎並不介意自己來分蛋糕。
船長安東尼迅速抬手,在身前飛快畫了十字,眼中洋溢著對燦爛未來的希冀。
他甚至忍不住開始遐想,等滿載而歸,國王陛下會如何嘉獎自己?
討要一個子爵爵位不過分吧?
如果是貴重的金銀珠寶等物,或許陛下一高興,封伯爵、賜封地也不是不可能……
就這麼走了差不多一個月,周圍全都是茫茫大海,舉目四望不見人煙,甚至連個島嶼都看不見,那些葡萄牙人的準備遠不如大祿艦隊充分,眼見淡水和食物開始緊縮,漸漸有些焦躁起來。
他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但是那位首輔大人的女兒都在船上,想必不會輕易冒險,這麼一想,似乎又有點安心。
然而這日天剛亮,葡萄牙早起的幾個水手便驚訝地發現,己方竟被大祿的船隊包圍了。
“船長!!”
他拼命跑過去敲響了船頭的鐘,同時破口大罵起來,那幾個該死的本該值夜的水手竟然睡了過去!
其實這怪不得他們,因為晚間的海面上如墨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遠方,值不值夜的也沒什麼差別。
況且跟著大祿船隊的這些日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