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員工”,這種“優秀員工”對他們的組織來說可有可無,他們都只是炮灰而已。尤其是,他們為什麼要著重瞭解我跟她談過了什麼,而且看起來遮遮掩掩?此事的重點無疑在這裡,也就是“我跟她談過了什麼”。
那個死去的女孩很可能掌握了他們的一些秘密。當然,他們或許對此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是想透過我試探一下。
一個人死了,而她擁有秘密,事關重大的秘密,應該就是這樣。令一些人如坐針氈的其實並非她掌握了秘密,而在於她是真正徹底帶走了這個秘密,還是把它留在了這個世界上,讓它作為一個令人不安的地雷埋在某個地方,某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地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有沒有地雷,也不知道它埋在何處。
從我這裡他們得不到什麼線索——第一,我的確沒跟她談過任何所謂“有價值”的東西,我們的交往還沒來得及深入,她就離奇地命喪黃泉了。第二,即便真的談過,我也不可能告訴他們。
還有一點不容置疑的是,這一次麻醉綁架無非是想給我敲敲警鐘,讓我趕緊交出我所掌握的“秘密”,並讓我不再插手這件事。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乾脆把我給宰了呢?
我仍然決定再去周湘的房子去查一查,去看看她那裡到底留下了什麼令警察也忽略掉的秘密。我承認這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我太想揭開真相了。或許把此事報告給警察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上次陪柳小云去拿東西的時候,警察貼在門上的封條便被撕掉了。我不知道那種封條實際上應該儲存多久,不過在我們這個國家,估計所有的人都不太在乎一張蓋了章的紙條,就像人們從來不在乎馬路上的黃線一樣。柳小云仍有那個房間的鑰匙,也就是說,房間應該還沒有租出去,不過我不知道房東是不是打算最近把它租出去。剛死了人的房子固然不好租,但畢竟不是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死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需要給房東打個電話,柳小云也有房東的電話號碼。
“你這個房子最近不要租出去,我們還要展開一些調查。”我開門見山地說。
“這個……那事還沒完嗎?”
“不讓你租,你就別租。少跟我廢話。”
我的語氣很強硬。扮演警察你就要扮得像一點,沒有哪個警察會像你的老媽一樣苦口婆心地勸說你。
“那好吧,警察同志,我們全力配合,不過這事完了以後,麻煩你們通知我一下。”
我告訴他,在得到我們的電話通知前,務必不能刊登租房廣告,或者把房子交給中介,更要謝絕所有的看房者,然後我掛死了電話。
我隱隱有個預感,他們——那個該死的“影片勒索集團”,也一定會去拜訪那個“死亡之屋”。
我告訴柳小云,我需要馬上去那個房間一趟,搶在他們之前重返房間搜尋,而且準備這幾天就守候在那個房子裡,直到該出現的混蛋在那兒出現為止。她想和我一起去,被我拒絕了。我可不希望她惡夢重溫。
我沒有告訴她我被麻醉恐嚇的事。
需要大量的酒精,以抵抗那個房間裡的鮮血的味道——我是指那種恐懼感。傍晚時分,我拎著幾瓶烈酒,還有一大堆從超市買來的速食,走進了那個房間。
屋子裡當然已經徹底聞不到血的味道,但我還是感到不寒而慄。這個一直住著女人的房子也消失了女人的味道,它開始徹底地以空房子的形態存在。
周湘所有的衣服和物品都還在,估計她的家人要麼沒有得到她的死訊,要麼就是由於過度悲傷還沒來或者拒絕來處理這些東西。我仔細翻找了所有的物品,包括衣服、床上用品、書籍、抽屜裡的小物件等等,並沒有發現任何稱得上“有價值”的東西。這兒連一個“小本子”之類的東西都沒有,或者讓警察帶走了。膝上型電腦當然也在警察那裡。
也很有可能我把那個重要的“有價值”的東西給忽略了,畢竟對我而言那是未知之物。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開啟燈,看著這個與死亡結緣的房間。黑夜的降臨使這兒開始變得恐怖起來。
這時候就需要酒精了。我開啟一瓶伏特加,喝了一大口,感覺喉嚨裡像插進了一條燒紅的鐵條,而且這根鐵條很快就捅到腹部。我並不怎麼喜歡這種酒,只不過它比啤酒更濃縮,更容易帶到這個房子裡。
此刻,我真希望柳小云能在這兒陪著我。
幾天前,這個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殺死她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