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火焰蓮花盛放在手心。紫衣女子將蓮花伸到小姑娘的眼前,輕聲如棉的道:“來,告訴我,你是誰?”那把聲音甜糯得似要滴出蜜來,柔美的不容抗拒。
丁小情覺得自己都快要融化在這聲音裡了,全身的骨頭都如酥了一般,軟軟的一動不能動。
那個小姑娘對著那樣一張嬌靨,聽著那聲音,一張臉卻變形得更加厲害,此時已長出了尖尖的鼻子,灰色的毛,只維持了個半人的樣子,一對長尾自身後對著紫衣女子搖擺著,像只小狗。
“我……我是獙獙玄霖。”小姑娘抵不過紫衣女子的柔媚,終於顫著聲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紫衣女子點了點頭,輕聲道:“哦,原來是最精於幻術的獙獙呀!那麼,請你把煉妖壺裡的妖精放出來好嗎?”
輕柔的聲音,卻如魔咒一般驅動著玄霖。抬起身,抱著那隻瓷瓶,玄霖把它倒了過來。再用力的在瓶底拍了三下,被稱為煉妖壺的瓷瓶變得通身橙黃,只聽“波”的一聲,一隻小狐狸噴了出來,正撲在丁小情的身上,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在丁小情的臉上。丁小情舉著小九尾狐,不知所措的抱緊。
如果說這是夢,也太真實了吧?
紫衣女子卻顯然還不想放過玄霖,又接著問道:“那麼,請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呢?”
這個問題玄霖明顯張嘴就可以答,可那張嘴張了幾張,都張得變了形,也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最後,玄霖捧著頭慘叫道:“啊,這個問題被他封印了,頭痛死了!!啊!!”整個身子突然因疼痛而顫抖得跳了起來,又是一聲大叫,玄霖突然猛得炸了開來。
幾人被猛烈的氣浪震得都閉了眼睛,丁小情和胡樂珊更是被淋了一身玄霖的血肉。
紫衣女子站在氣浪裡,身周瞬間鼓起一道透明遮蔽,將那些汙穢之物擋在外面,片塵未沾身。
再睜開眼睛,霧氣散盡,一片荒蕪。丁小情看著身上和四周的地上,碎成碎塊的肉與內臟,鼻端是一股股腥臭,忍不住她和胡樂珊都吐了起來。
紫衣女子凝眉想了許久,再看了看這裡的慘狀,嘆了口氣,輕聲如說給自己般:“會是誰知道這件事呢?”又看到丁小情和胡樂珊在吐,紫衣女子對著她們抬起了手,手心紫光大盛。
紫光掃過丁小情時,丁小情猛然記起,自己上次晚上做了惡夢,在院子裡看到紫光時,是媽媽對她發出的。不由得,指著紫衣女子,驚懼的道:“媽……”一聲媽還沒叫完,就在紫光下暈了過去,小九尾狐就倒在她的身上。
紫衣女子愛憐的抱起她和小九尾狐,嘆了口氣:“也許,該來的,誰都擋不住。我能護得了你一時,卻無法護你一世。”紫光再顯,只剩了一地狼籍。
平靜的小院,在夜下一如夏日的平靜,一隻孤蟬在老槐樹上叫著熱。
屋裡,丁小情四仰八叉沒個睡像的躺在床上,大張著嘴睡得正甜。媽媽忙完了一天的家務,站在床邊,看著丁小情這個樣子,氣惱的拍在她的大腿上,叫道:“給我死裡面點,留半張床出來給老孃。”
丁小情半夢半醒的揉著大腿被打的地方,嘟囔了一句翻身倒向床裡側。
星空寂靜,一道黑影劃過丁小情的院上空,沒有人注意到。
“啊!我又遲到了!媽,你又不叫我,我會被胡樂珊罵死的!”清晨時分,一聲哀嚎如塊板磚一樣拍醒了倒掛在老槐樹上睡了一夜的胡樂珊。
猛得跳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以狐狸的樣子睡了一宿,胡樂珊嚇了一跳。趴在樹杈上,偷偷看向丁小情的家,胡樂珊看見丁小情正忙不疊的刷牙洗澡,吃早飯。而她的媽媽在一旁不停的埋怨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高二的學生了?大休息日的不好好去補習,還要去找同學玩?真不知說你這孩子什麼好?”
丁小情反駁道:“我就是去找同學複習啦!你別唸叨啦!”說了一半,突然盯著媽媽的臉,仔細的看了看,又不信服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別傻了,不可能的。”
林嫦曦怨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丁小情懷著無比憧憬道:“昨天在夢裡,我好像夢見你啦!別的沒記住,就記得你是個大美人呀!唉,可惜,現實總是如此殘酷!”
一句話說得林嫦曦氣惱的追打著她:“你老孃我以前也是公認的大美人!要不是因為你個小兔子崽子,怎麼會淪落至此!你還我美貌與智慧來!”
母女倆追跑笑罵,看在胡樂珊眼裡,竟有些羨慕。自己離開青丘國這麼多年,不知母親有沒有想她。不知母親有沒有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