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潔白,此刻被血汙染成暗赭色的小花,很眼熟。
她的心猛地一縮,想起定國將軍府中,那漫園漫腑,濃得化不開的荼縻香。
這時,蜷縮在那堆乾枯的花瓣上,一個微微蠕動了幾下的身影,引起寶芙的注意,根據她那野草一樣,被血和穢物糾結成一團的頭髮,和她身上那條沾滿血腥,汙糟不堪的青色長裙,寶芙才分辨出,這個獸不獸,鬼不鬼,被鐵寮鎖住四肢的東西,是一個女人。
她的目光,抖了一下,再次停留在那條破爛骯髒的青色長裙上。
那曾經讓人心馳神眩的湘江水,已經不復存在。
拿出極大的勇氣,寶芙才敢把視線上挪,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臉。不自禁的,寶芙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兒暈過去。
“想吐,對嗎?”就在這時,如夜輕快的聲音,再次在寶芙的腦中響起,“連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吐。”
“是誰——是誰幹的——他,他怎麼能……怎麼能對你……”
寶芙深深喘了口氣,才能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句話,她把目光從那張臉上挪開,再也無法多看一眼。
在這一霎,她洞見,人性中最殘忍的一面。
不明白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可以促使人對人,做出這麼邪惡的事。
“……他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因為他是殭屍太子獨孤明,都不能違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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