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裡瀰漫著酒氣,和一種與外面那股氣味兒相仿的味道。
也許更邪惡。
因為還有血的甜腥味兒。
寶芙猜那個試圖勾引獨孤明的女子,此刻的心情,大概和自己一樣驚愕。
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如王子般高貴優雅的獨孤明,五百年前,竟然過著如此**情調的生活。
這座只燃著一盞青燈的大帳中,顯然是缺床。
雖然那張鋪著黑色熊皮的青銅獸頭床夠寬,但是很明顯,一個男人和六個女人滾在上面,還真是有點兒擁擠。
也不知道這些人懂不懂得什麼叫缺氧,反正寶芙此刻是有些嚴重缺氧。
她知道自己保命要緊的話,就該立刻走出這座帳子,可不知道為什麼,腳就是抬不起來。
特別是,當她的目光,看著那個身上的紅袍微微敞開,露出一點兒肌肉堅實的胸膛的男人時。
很奇怪的感覺,即使是在如此荒靡穢亂的時刻,他那純黑色的長髮,玉色的肌膚,俊美的身形,也會透出一股遺世獨立的寂寞。
寶芙看到,他此刻緊緊擁抱著懷中半裸的少女,不是在愛她,而是把銳利的尖牙,深深扎進她的胸口吸血。
像是一隻貪婪的野獸。
這就是獨孤明的真相。
一朵開在血汙中,淬取血汙為生的白色蓮花。
美到令人心碎、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