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對太子殿下有失恭敬。不過結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畢竟只是洗馬桶而已,與什麼老虎凳辣椒水之類的相比,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誤解了仁愛的獨孤明太子殿下。
就在成易為獨孤明的寬宏,感恩戴德之際,他耳中再次傳來獨孤明寂涼的聲音。
“今天日落之前,洗乾淨,這座城市所有的馬桶。”
第三十六夜 ③篇 恐怖故事
黃面板,黑面板,白面板,還是巧克力色面板。窮人還是富人。男人還是女人。
人類的血,都是紅的,熱乎乎的。
像自助披薩店裡,飲料機中流出的果汁。
小妖最喜歡,用牙齒直接刺穿這種生物的頸動脈。那埋佈在人類脆弱的肌骨下,滑數有力,跳突如豆的血管中,直接從心室射流出的鮮血,血氧豐富,酸性較低,可謂營養又美味。
很適合她這種,還在成長的殭屍。
沒有高貴的血統出身,沒有強大的庇護,她從一隻,只能在陰暗中虺魋蠕行的低等殭屍,變成今天這麼強壯,完全靠自己,嗜血如狂的渴求。
當她從那個年紀二十三四歲,在她吸他的血時,下面老二翹得不行的銀行男職員身上爬起來時,他已經是她留在這間大廳裡的第十七具屍體。
警笛噪雜,但她敏銳的耳朵,還是分辨出對人類來說已經是極限,但是對殭屍來說,仍然過於沉重的腳步聲。
顯然,潛進這座被封鎖銀行中的人,只是特警,而並非伏魔族。
她跟著阿滅,今晚光臨這座警衛星羅棋佈,戒備森嚴的銀行,並非單純為了狩獵。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錢。她猜,阿滅不會需要,以這種手段弄錢。永夜島的主人,獨孤無咎似乎很寵愛阿滅,幾乎把整個永夜島,都拱手交給他。
除她之外,沒有讓第二個人,知道他們的蹤跡。
可是就連她,也不清楚。
他來這裡的目地。
阿滅從地下金庫出來之前,她只好一個人玩。
抹掉嘴邊的血跡,小妖扯了扯,身上那件原本是純白,此刻被血汙幾乎浸淫成鏽紅,皺巴巴的連身短裙。
其實這條看上去像個鄰家傻妞的白裙子,不是她的菜。但她記得很清楚,上次她穿了和這條一模一樣的裙子時,阿滅冷冽黑眸中,一閃而逝的火光。
最重要的是。
那晚他破例,沒有去碰那些,獨孤無咎大把塞給他的女血囊,只和她做到天亮。
她永遠也忘不了,阿滅為她脫掉,那條白裙子時的眼神。
讓她渾身顫抖得就像又死了一回。
雖然她根本記不起,自己的死,以及和死有關的一切。
但那感覺,就像死。
她卻好留戀。
所以,小妖本不想讓這條裙子沾上血。
那些血,都屬於此刻橫七豎八,躺在這間大廳裡,被她喝乾咬碎的十七具屍體。
一股懊惱和悔恨,從她心頭湧起,她對著腳下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憤憤踢了一腳。立刻,某個圓骨碌的東西,發出悶響滾動到門邊。那是一顆四十歲左右女人的頭顱,因為眼睛沒有閉好,半闔半開的緣故,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和挑剔,彷彿在無聲的指責小妖。
小妖一霎間,產生一種被媽媽教訓的感覺。
她的記憶中,自己變成殭屍之前的人類生涯,完全是一片空白。
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沒有一星半點兒,她曾經擁有過的生活。
所以她其實不知道,被媽媽責罵是怎樣。只是模模糊糊覺得,媽媽,就是眼前這個被自己殺死,看上去很蠢的中年女人模樣。
於是,她蹲下身,摸了摸那女人冰冷的臉頰。
死人面板,澀滯而溼粘的觸感,讓她覺得討厭。
她站起身,將那顆腦袋踢到更遠些的地方,然後迎著已經聽得很清晰,正小心翼翼接近她的陣陣腳步聲,走上前去。
蒼白妍麗的小臉上,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閃爍著透亮的光。
五位冒險踏進這座被死氣籠罩的房間,全副武裝的悍勇特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從死人堆中,蹣跚走向他們,滿身是血的稚嫩少女。
“你已經安全了,別怕!”
最先趕到的,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的指揮官,一面輕聲安撫少女,一面用震駭和厭惡的目光,環視了一眼血腥濃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