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臆悶。
原來,伏魔族是亡魂族刻意製造出來的自毀機器。
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一種生物,製造可以殺死自己的東西。
“其實任何一種生物,都有神秘的自毀機制。”關馬走過來,給寶芙重新換了一杯熱茶,“當這種生物,強盛到一定程度後,自毀機制的鑰匙,就會自動開啟——”他對寶芙微微一笑,“這,就是造物主的制裁。”
寶芙有些受寵若驚。
她真的開始懷疑——驍肅說的是不是真的:自己身體內,有另一個人的靈魂,有另一個人的思想。所以這些男人,校長代理關馬、伏魔族長老司徒炎、殭屍攝政王驍肅都把她當成另一個人——不是一個理科成績長年呈現負增長,哲學知識完全只能用來填單選題的十八歲女生,而是一個心智完全成熟的女人。在這座靜謐的校董室裡,對她說著一堆堆深奧的道理。
而最令人淚目的是,她居然聽懂了每一個字。
“伏魔族和亡魂族,最終將黑暗之神,重新送回黑暗之門。”司徒炎淡淡道,“兩族約定,共同守護黑暗之匙。”
說著,他兩道清矍深遽的目光,凝視著寶芙。
“黑暗之匙一共有兩把,一把是開啟黑暗之門的鑰匙,在獨孤明太子手上……”靜了靜,司徒炎緩緩道,“另一把,就是你。”
寶芙呆呆望著,司徒炎那雙含著憐憫的深眸。
片刻,她才聽到自己變得纖細,有些顫抖,涼涔涔的聲音響起。
“——我的血。”
屋子裡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驍肅依舊佇立在窗邊遠望風景。關馬則給菸斗,裝上新的菸絲。司徒炎低頭,瞧著他那根龍頭柺杖上的雕紋。
“你們打算怎麼對我?”寶芙猛地站起身。目光,一一從屋中三個男人身上掃過,低聲質問,“——你們把我騙到日落山,究竟想怎麼處置我!”
她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她是一隻貪吃誘餌,一步一步爬入觳中,尚不自覺的笨熊。
學費全免,名牌學校,可以做她最愛的繪畫——這些,都是陷阱表面,那層美麗的的糖。
事情絕對不可能,如關馬說的那麼簡單:她僅僅只需提供自己的血液做研究。
現在她才明白,司徒靜虛和林悠美,為什麼從列車上開始,就寸步不離守著她。
驍肅,司徒炎和關馬。六道目光,或者冷酷,或者不忍,或者寧靜難以測透,這時都一齊投注在她身上。
“對你來說,日落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炎沉聲道,“全體伏魔族,包括我在內,都會守護你,確保你不會被任何居心險惡的人利用。”
“就是說,我是你們的囚犯。”
寶芙喃喃道。
她想起在那輛火車上,想要劫走自己的殭屍。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種什麼“黑暗之匙”。也許這輩子,都別指望再能去路邊大排檔吃烤魷魚,去電影院看熱映大片。
“在我們找到你母親,重生的末日之裔前……”關馬將點燃的菸斗叼起,淡淡道,“我們會研究你的血和細胞,弄清末日之裔不斷重生的秘密——”他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驍肅,微微一笑,“攝政王一直認為,末日之裔就是你——我有不同看法,等我們的研究取得成果那一天,一切會真相大白——或者,是找到你的生母時。”
“如果,我始終找不到你母親——”這時,驍肅森然開口,“——我,會親手殺了你。”
從攝政王驍肅的話語之中,寶芙已經窺見某種端倪。
她和自己的母親紅菲,有著某種特殊的替代關係。
多年前就已經失去聯絡的媽媽,應該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黑暗之匙”,但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媽媽。所以和媽媽有相同血緣的女兒,才會進入他們的視線。
寶芙望著那三個人,一位是德高望重的伏魔族長老,一位是亡魂族活了千年的攝政王;一位是日落山學院英俊的校長代理。
他們其中哪一位,看上去都不像是在編故事。
她,真的已經進入,一座逃不出去的監獄。
一屁股坐回沙發中,她沉默了片刻,抬起頭。
“我媽媽,和獨孤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司徒炎和關馬,和她做了相同的事,一起望向攝政王驍肅。他,是他們當中,唯一見證過獨孤家隱秘的人。
站在窗邊的攝政王驍肅,卻始終默然不語。
他瘦長的身影,緩緩的,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