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老是給孩子們糖吃。寶芙就在那個很嚴厲的老太太班上,她很是羨慕另一個班上的孩子有糖吃,不過最終只有寶芙這一班的孩子,獲選到市裡去做表演。
這件事讓寶芙至今難忘:一個孩子就算可以當眾表演,但她心裡還是想吃糖的。
只是她很介意,對方聽到她這麼熱血的一番言語,沒有被點燃激情也就算了,竟然還絲毫不掩飾的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你們兩位,不要一直浪費時間說些沒營養的話好不好?”越來越聽不下去,板著臉的戈君走進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又大又亮的眼睛,直視著藍衣少年,“你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這句話通常有兩層涵義:一是你叫什麼名字?二是你是誰,是幹什麼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少年坐在了戈君對面的椅子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看上去,是受過良好的教養。
“我的名字,阿滅。”
“阿滅?是真名嗎?發音好怪的說!”
“好奇特的名字,還以為只有小說裡才會出現,沒想到身邊也有,你真是活生生的人類嗎?”
因為“阿滅”這個名字興奮起來的寶芙,完全沒注意到名字主人臉上的低溫預警訊號。
“阿滅,你在日落山學院上學吧?”
微微替不上道的好友汗顏一把,戈君審視的目光,落到阿滅胸口的圓形徽章。
“哇,好別緻的校徽!”粗心大意的寶芙,這才注意到阿滅胸口的徽章,她大聲讀出徽章上那一行用特殊材質製成的,銀光閃閃的小字,“日落山學院,我從沒聽說過啊!”
“因為那是和你完全屬於兩個世界的地方。”
戈君的神情,意外的深沉起來。
“比如說呢……”
“比如說,就相當於達芬奇和你,你這輩子無論如何努力,也不會變成達芬奇,日落山藝術學院,就是像達芬奇那樣的天才們,彙集的精英之巢。”
“像達芬奇那樣的,還有那麼多!”
寶芙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熱愛繪畫的她,在繪畫這條極需天賦的道路上,正是因為天資“愚鈍”,爬的比蝸牛還慢。
“天才很稀少,僅佔全人類的0。4%……”
“一百個人裡就有一個半人半怪物的傢伙,哪裡算少!”
“……所以有人建立了這個把天才們匯聚在一起的學校,日落山學院的總部在歐洲,亞洲唯一的分校就在國內,而且只對身家過億的豪富階層開放,和別的學校不同,日落山只培養精英中的精英,所以它是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我的一位堂哥,就準備到那裡深造。”
戈君不是在吹牛,雖然她一直都是個普通高中生,但只有寶芙清楚,戈君的家族,在南方有許多龐大的產業。說她是豪門千金,一點兒也不為過。
也正是因為和戈君的友誼,才使寶芙這種草頭小老百姓的腦袋裡,沒有產生過那種“有錢人都是吸血鬼”之類的仇富念頭。
嘴裡咬著蛋糕,臉頰變得鼓鼓的寶芙,若有所悟的眨眨眼。
如此說來,眼前這個曾經被人打得無力還手,還臨陣脫逃的懦夫,就是一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才小開。
“阿滅也是藝術之友嗎?”
“我完全不懂!”
“……那阿滅家裡一定超級有錢!”
“我是日落山唯一的窮人。”
“明白,阿滅一定是靠裙帶關係上位了。”
“你朋友廢話真多!”
阿滅看著一臉不平,滿嘴都是蛋糕渣滓的寶芙,頭痛的對戈君說。
戈君贊同的點點頭,一雙大眼睛,探詢的看向阿滅。
“那麼,你是憑什麼進入日落山的?據我所知,他們選拔學生的規則十分嚴苛,即使不是出身權貴或富豪人家,也必須有過人的天賦異秉。”
這個問題,令阿滅臉上露出一絲很不爽的表情,他顯然想起了什麼很討厭的人或事。
“只是因為有事做而已,否則,我不會在那種臭氣熏天的地方待下去!”
除了他,大概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把天才和億萬富翁們的搖籃,稱作“臭氣熏天”的地方。
“差點兒忘了!”
寶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匆匆跑上用木板和簡易梯隔成的小二樓,這裡被當作她的臥室,她從床頭的箱子裡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項鍊,繫著一個銀製的,普普通通的十字架吊墜。
寶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