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太陽雖然暖融融的,但畢竟已經快要落山。
這個時候,在湖水裡游泳,應該還是早了些。…
但是那人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他像條愜意的魚,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弋。赤luo漉溼的肌膚,在夕陽的餘暉下,閃耀著刺目的銀色光芒。當他游到靠近惡月洞的岸邊,出水上岸時,那每一根線條都毫無遮攔,修長健美的身姿,宛如叢林中的狩獵之神。
“阿滅……!!!”
寶芙啞啞的喚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朝前走了幾步。目不轉睛盯著那張,她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來的俊美面龐。
這是做夢嗎!
阿滅還活著。她不可能認錯人。那個正走在通往惡月洞的小徑上,身上除了未乾的水珠,就再也沒有其餘覆著物的男子,必定是阿滅無疑。
他聽到她的叫聲,朝這邊望過來。
也許是距離遠的緣故,他似乎沒有看到她。
但寶芙覺得,那兩道漠然的目光,更像是看到她,卻視而不見。
隨後,她看著他轉身繼續走。在快到洞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因為這時洞中快步走出,一道窈窕曼妙的身影。
那是個褐色長髮如飛瀑般垂落,有著動人綠色雙眸的女子。
她是Lenka,那個美豔的伏魔族女戰士。然而此時此刻,她比寶芙見過的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美麗迷人,容光煥發。
任何女人,和自己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時,都會這樣。
Lenka已經伸臂圈住阿滅,撲上去吻他的嘴。而阿滅一面回吻她,一面就在洞口,卸下她的衣物。他們彼此之間,愛撫動作既熟稔又默契。顯而易見,他們這樣火熱的親密,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隻有一次。
寶芙迅速扭過頭,接下來的事,她不想再看了。
她讓自己稍稍平息,抬起頭,注視著司徒靜虛。
現在,他必須對她解釋。
“大師兄沒有死,他只是受了很重的傷。”這時,司徒靜虛也凝視著她,低聲道,“我們把他送到這裡來,Lenka一直守在他身邊,他是半個月前恢復和甦醒的。”
“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寶芙死死盯著,司徒靜虛的眼睛。她想在他那雙眸光清澈的眼睛裡,搜尋到說謊的痕跡。
阿滅醒了已經半個月,可是他卻根本不見她。而是和Lenka在這座惡月洞中,逍遙快活。
如果說獨孤明是無情。那麼阿滅就是隻,不折不扣的人渣。
“也許是腦部還沒有恢復,大師兄忘了很多事。”司徒靜虛伸手,揩拭著寶芙已經溼漉漉的面頰,低聲道,“他是半寐甲,有一半人類的血統,並不具有純血殭屍那種超級的修復機能……如果你要是看到,那天我們從廢墟中,是怎麼把大師兄挖出來,一塊一塊拼湊起來……你應該很慶幸,他還活著。”
寶芙聽到司徒靜虛最後那句話時,驀地握住司徒靜虛的手,壓低聲音啜泣起來。
她的心裡,此刻縱然有萬般難過,痛得千瘡百孔,但她知道司徒靜虛是對的。
應該慶幸,阿滅還活著。
這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他從此以後,會徹底忘掉她這個人。
這時,她感到兩條溫暖的手臂,將她圈緊。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望著司徒靜虛那雙,似乎能明瞭,她所有悲哀的眼睛。
因為,那雙眼睛中的悲哀,比她的悲哀更重。
但是那裡面,也有著毫不動搖的堅定和決心。
她看到那雙眼睛,距離她愈來愈近。他微帶冰涼的鼻頭,觸壓到她的鼻頭後,輕輕調開。然後,他溫軟厚實的雙唇,覆貼在她的雙唇上,反覆研磨輕吮。起初他耐心而從容不迫,等她由最初的驚愕,慢慢有些陶醉暈眩,為他開啟防閉時。他便迅速大膽,將這個吻變得深入而熾熱。
寶芙的頭腦不能思索了。
這一個月來的悲傷和死氣沉沉,使她虛弱不堪。
而司徒靜虛熱烈的擁抱,和他自己都已經控制不住的,那股對她強烈的需索。使她突然意識到,她也還活著。
!
第八十四夜 4篇錯了拍,亂了心
》 第八十四夜 4篇錯了拍,亂了心
他們站在那棵高大的水青岡下,彷彿兩隻交頸的鶴。
就像,那日在天剮臺底,他們被困在刑煉之柱上時。寶芙感到自己賴以生存的空氣,此刻只能從司徒靜虛那裡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