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極力壓抑,但她的肋骨,仍是被他勒得隱隱作痛。他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當中。
僅僅是這樣的唇舌交纏和擁抱,已經不能使他飽足。
寶芙覺得腰部忽然被合握,然後身體便輕飄飄的騰空。她的雙腳離開地面,身子被司徒靜虛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固定在背後粗壯的樹幹上。男人強健渾實的身軀,毫不費力撐開她的雙腿。隔著幾層布料,他身上散發的澎湃熱力和無窮精力,燻得她意亂心慌。
被他這樣抱著的感覺,喚醒了她體內,那種需要被滿足的飢渴,需要被填補的空虛。
不由自主,她的十指,扣緊了他寬闊強壯的雙肩。迎合著他急迫的廝磨,她不知不覺,從喉中溢位柔軟低啞,涓涓潺潺的呻吟。她的雙腿,圈住他修束強韌的腰。他像狼那樣靈敏而貪婪,一路從她曲線優美的頸子,噬吻到她的胸口。用牙齒扯開她襯衫的鈕釦,他迅速在她赤luo白皙的肌膚上,啃出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莓色苔痕。
同時,他已經脫掉,身上那件黑色半舊恤衫。露出因為刻苦鍛鍊,而壁壘分明,肌肉堅實鼓凸的胸膛。
寶芙的指尖,從他光滑緊繃的面板上輕輕撫過。她遲疑了一下,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有些茫然。
然後,她閉上眼睛,等著一切發生。
就在這時,林子深處,一群灰掠鳥突然被驚飛,衝上天空。
尖銳刺耳的鳥鳴,讓寶芙猛地一個愣怔。
她現在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天快黑了,她和司徒靜虛正在曠野之中。幕天席地,他們馬上就要,像任何一對男女那樣,做那種男人女人之間最本能也最刺激的事。
司徒靜虛的臉頰,就緊貼著她的耳朵。
她聽到,他變得濁重低沉的呼吸。他鼻中噴出的熱氣,一縷一縷,絮繞在她耳畔和頰邊。
他對她的熱切渴望,讓她幾乎為之熔化。
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既瘋狂又美妙。那種可以將骨頭焚燒噬盡的甘甜,他一定會帶給她。她可以從他身上,汲取到一切她想要的。
包括,像狗一樣的忠誠。
她能察覺出來,司徒靜虛心底對她的那份迷戀。
他沒有獨孤明那樣強大到只能令人去膜拜的自我,也沒有阿滅那樣任何人都無法約束的不羈。
這是一個,擁有仁慈溫柔心腸的男人。
也許,他才是那個真正能拯救她的天使。也許,這是她唯一能獲得救贖,讓自己擺脫過去陰影的機會。
徹底擺脫,那對姓獨孤的兄弟。
不再被他們,和他們那讓她無法承受的愛,以及他們帶給她的傷害,所羈絆。
她在一霎間,突然明白了。於是她低聲的,確定的道。
“小靜……我們不能這樣。”
他的動作僵了僵,隨即便默默放開她。
雖然天還沒黑,山間的風,這時已經滲出夜的寒涼。一直低著頭,司徒靜虛背轉身去繫好褲子拉鍊。等他轉過來時,抬頭對她露出一個毫無芥蒂的微笑。
“對不起,是我太粗魯了。”
“不,是你太笨!”寶芙的目光,此刻犀利得像一隻魚鷹。她凝視著,司徒靜虛那因為隱忍慾望,而微微泛紅的英俊臉膛,和他遽黑眼底,那被完美隱藏的痛苦。她感到眼睛又刺又癢。不想去理會,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她低聲道,“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憑什麼,你以為你就能給我,我想要的?今天我就把話都說明了,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我愛過的那兩個男人——至於你,你給他們提鞋都不配——別再做夢了。”…
耳中聽到,司徒靜虛用力握拳時,骨節發出的嘎巴響聲。她已經做好,臉上會飽嘗他一記老拳的準備。
應該不會有男人,受到這樣的羞辱,還能繼續忍受。
就算從前,他再愛她,從今後,也應該冷卻溫度。
空氣裡,夜露的潮溼氤氳,已經漫了上來。
過了半晌,她聽到他幾乎是咬著牙發出,低沉悶澀的聲音。
“滾。”
當她疾步從他身畔走過時,她耳中,靜靜傳來他的後半句。
“否則,我會馬上在這裡把你壓倒,**你。”
寶芙沙沙的腳步聲,像只穿越叢林的小鹿,沒有幾秒鐘,便消失了。但聽在司徒靜虛耳中,卻是那樣的清晰漫長。
他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壓抑住,追上去把她拖回來的強烈慾望。
當樹林裡變得格外安靜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