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被冷死的。”張星超裹緊單衣,哆嗦了兩下。
“男人真是麻煩!你不許脫衣服睡,還要離我遠點,保持距離!”
“誰說要跟你睡覺了?我換個地方睡去!”張星超起身出門。
“回來!我叫你出去,那是讓你在外面看門,免得有色浪和流氓進來。”
“不好意思,我又冷又困,只想睡覺。”
“你走了,那些流氓們進來騷擾我怎麼辦?”
“我很相信你的格鬥能力,呵呵。”
“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命令式的口氣也改成了祈使語氣。
“伊娜同志,組織培養我也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錢,為了給你守門而活活冷死,這種死法很搞笑也很傻,更是莫名其妙,既沒有烈士待遇,而且還吃力不討好,沒準兒以後你結婚了,你老公會在我墳前吐口水:”你小子沒佔我老婆的便宜吧?幸好死得早哦!‘,呵呵,你說對不對?“
“你……”
“伊娜,你腿上的血漬是怎麼回事?”
她渾身一顫,兩眼流露出恐懼與驚駭:“山嘯……”
“山嘯?狒狒?”
“龍司令對你能成功越獄很有信心,但他老人家也不能確保你是否能逃過天羅地網般的追捕。在你入獄的兩個月來,組織派遣我們喬裝打扮潛伏在進出甘孜州的各個要道,以防你在越獄潛逃的路上遭到第三方的截殺。在得到你越獄的訊息之後,我方嚴陣以待以確保你的安全,可是你居然沒有走我們事先預想的路線,經過搜尋,發現了你駕駛的直升機,於是我方派遣了兩個大隊沿著直升機迫降點與你可能去的方向向南沿途搜尋。就在昨夜,我們隊誤入一片怪異的森林,發現另一隊隊員們的屍體,他們全死了,肢體不全。就在這時,林裡傳出怪嘯聲,樹木搖撼,突然出現可怕的山嘯群,它們高大凶猛,行動敏捷。就這樣,我們與那些吃人的山嘯短兵相接。太可怕了!我們的隊員都死了,只剩我逃出生天。”
“就剩你一人了?”張星超問道:“你腿上的血漬……”
她的兩眼溼潤了:“隊員們的血,染紅了樹林……如果沒有隊長掩護,我根本跑不掉。”她開始抽泣。
“你們都沒槍嗎?”
“不管用!那些怪物山嘯的數量太多,而且,槍好像根本抵擋不住它們迅猛的攻擊。”
“我來的一路上,到沒有遇到什麼怪物。”
“一人行走動靜很小,如果是二十多人的話,人的味道就很濃。在我一人逃跑時,就躲開了那些山嘯。”
“唉,龍司令這又是何苦呢?三眼鷹馬越同樣是他的下屬,暗中安排好一切,還用大家那麼費心?”
“張星超,你和我都是情報這一頭的人,而馬越是野戰那一塊,兩部各不相干,當然不能把機密透露給非情報部門的人,再說監獄裡已經有了敵特組織的內線:在你接近‘進化論’之前,已有人事先知會‘進化論’了,所以他誤以為你就是日方派去營救的人,不然的話哪怕你的日語再好再標準,都無法讓‘進化論’相信你的話。”
“伊娜,你來到這村莊時,村民們沒有襲擊你?”
“在我發現這村子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個無人的地方換衣服。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任何村民。怎麼了?他們很不友好?”
“何止不友好,簡直就是險惡……你要當心了,最好不要離開這座小院。外出打探的事就由我負責。”
“你去日本那麼多年杳無音信,什麼時候回國的?”
“八年前。對了伊娜,這串手鍊你見過嗎?”張星超取出救他一命的藍天石手鍊。
“沒見過。”
“這就怪了,到底是誰呢?你們搜尋我的時候,怎麼不用直升機?”
“據情報現實,這附近有敵特的一個秘密組織,用直升機會打草驚蛇。”
“這裡還有什麼敵特。靠,敵特組織真他媽是無處不在啊。伊娜,你看看你那麼狼狽,還哭鼻涕,哪裡像個特工啊。”
“你在笑我?這本來就是我第一次執行野外任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專業是密碼學和精密儀器。”
“那你為什麼執行這項任務?”
“因為啊,我想見見那個當年膽敢咬我的混小子。”
聊了半天,張星超也覺得不怎麼困了,“你睡吧,我出去打探一下離開這裡的路。”
天已矇矇亮,東方天際的朝霞一派血紅,重巒疊嶂之巔幾抹濃稠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