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苞谷看著小猶太,再看看何滔,打心眼兒裡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地道。
常徵罵得真是一點兒沒錯。
這兩天常徵不搭理他,有事只發簡訊,卻常在他面前用古怪的粵語荒腔走板地唱:“粉水扒年,鍋銀漸也醒。”(注:以前一部電視連續劇《霍元甲》的主題曲: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節目的稿子也是叭地扔給他,這是兩人自搭檔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原因是前兩天苞谷無意中在她的面前說走了嘴,讓她知道了目前家裡的狀況,宋苞谷恨不得拔掉自己的舌頭。
常徵氣壞了,白眼不斷地送過來:“叫你無忌兄還真沒冤枉你,你跟他一樣不是東西。”
宋青谷火了,“你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在我面前這麼放肆!”
常徵說:“我可不怕你這套!宋青谷,你也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粘乎乎地象漿糊。”
常徵聲稱除非宋苞谷解決了現下的問題,否則再也不跨進他家半步。
宋青谷說:“你不來我謝謝你!我不會拿轎子去抬你!”
常徵反唇相譏:“你真拿轎子抬我我也不去,我不攪你那鍋子爛漿糊!我告訴你宋苞谷,你就攪吧,小心有雞飛蛋打的一天!”
宋青谷調頭就走。
常徵趕上兩步,在他耳邊惡狠狠地低聲說:“你別看人家寶貝兒好性子由著你欺負,沉睡百年也有爆發的一天,你等著吧!”
幾個人默默無聲地吃完飯,收拾一番各自找個地方窩起來。
話說這幾個人住在一起,如何住,還真是一個問題。
總不能讓宋青谷與苗綠鳴當著何滔的面兒睡在一塊,還是讓宋青谷何滔當著苗綠鳴的面兒睡在一張床上?都不合適。
讓何滔帶著咩咩睡也不合適。
苗綠鳴在他們沒來之前就提出了一個方案。
讓宋青谷帶著咩咩睡主臥的大床,給何滔睡另一間臥室的小摺疊床,自己去書房打地鋪。
宋青谷說怎麼能讓你睡地上,我去睡書房。
苗綠鳴說:“你就讓我睡書房吧,平時難得進去,現在得了機會我得好好地過個癮,想看哪本書就拿哪本書,你成全我吧。”
宋青谷說:“綠綠。。。。。。”
苗綠鳴踢他一腳:“新被子給我蓋。”
宋青谷軟聲說:“好的綠綠。”
於是,這個奇怪的“男生宿舍”就這樣開張了!
第一個晚上,苗綠鳴坐在書房的地鋪上坐著看書,咩咩進來了。
咩咩問:“綠鳴哥哥,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腳好不好?”
苗綠鳴捏捏他的臉說:“傻咩咩,現在都五月了怎麼會冷?”
咩咩說:“那我陪你睡好不好?”
苗綠鳴說:“咩咩你的背不能睡地板,聽話快去睡。”
咩咩說:“那我陪你一會兒吧。”
說著盤腿坐下來,拿了本書安靜地看起來,間或抬起頭來靦腆地笑笑。
睡到半夜,苗綠鳴口渴得厲害,掙扎著爬起來想去倒水喝,突見身邊一大團黑影,險些驚叫出聲,被那黑影一把捂住了嘴。
黑影說:“綠綠,小猶太,是我。”
苗綠鳴壓低了聲音說:“你幹嘛?深更半夜的?”
宋苞谷說:“來看看你。那個綠綠。。。。。。你,你睡得不舒服吧?”
苗綠鳴說:“還行。讓我出去一下,喝點兒水。”
宋苞谷說:“待著,我給你倒去。”
宋青谷倒來了水,讓苗綠鳴就著他的手喝,小猶太就一氣喝了,喝完了那苞谷還不沒有走的意思,小猶太說:“快走。”
苞谷很低地嘆一口氣,“綠綠,”他說,“我知道你委屈,綠綠,常徵說我是漿糊。”
苗綠鳴心想,其實我也是。
苗綠鳴說:“你去睡吧。”
苞谷摸摸他的頭髮,走出去,替他拉好書房的門。
三人就這樣尷尷尬尬地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又一天晚上,宋青谷正在廚房擦地,忽地大叫起來,把苗綠鳴與咩咩都驚動了。
他們來到廚房,見苞谷指著角落叫道:“壁虎。”
苗綠鳴也叫:“壁虎!哎呀壁虎!”
宋苞谷說:“綠綠,你。。。。。。你能不能把它弄出去?”
苗綠鳴指著自己鼻子道:“我?”
宋苞谷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