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怕這些軟東西?”
苗綠鳴臉紅。
咩咩說:“我不怕。青谷哥哥,壁虎是有益動物,可以幫我們吃蚊子。”
苞谷說:“咩咩,我們家有全無敵可以了。”
咩咩過去小心地把壁虎捏起來放在一張報紙上捧著往大門走去。
誰知走到半道上壁虎從報紙上溜了下去,轉眼間鑽進苗綠鳴的褲管。
苗綠鳴大叫一聲,跳腳不已,那壁虎也不見蹤影,苗綠鳴也顧不得了,三下兩下拉下睡褲,丟在一邊,只穿了短褲,光著細腿兒呆站在那裡。
這下子,何滔也從屋裡出來了。
那壁虎慢悠悠地從苗綠鳴的褲子裡爬將出來,還是咩咩上前把它捧在手心,開啟門下樓,邊走邊說:“小壁虎啊,青谷哥哥說我們家有全無敵,不用辛苦你了,請你到別人家去吃蚊子吧。”
苞谷喊:“咩咩,把它送遠點。送遠點。”
回頭看見何滔閒閒地笑著說:“宋青谷,你還是這麼有出息。”
宋青谷說:“我最怕這些軟體動物你不知道?你不怕剛才怎麼不快點兒出來。”
何滔哈哈笑起來,“看你犯傻,一個字,爽!”
正說著,對面的門兒忽然開了,一個老頭子衝了出來,氣勢十足。
“這麼晚了,你們鬧騰什麼?”
接著是一串子流水介的罵聲。
苗綠鳴知道那老頭是這幢樓裡頂頂難纏的人物,號稱罵遍天下無敵手。曾經罵走了樓上一夥子合租房子的大學生,趕緊把咩咩拉進門來。
只見宋苞谷先跳起來,接著何滔也跳起來,對罵過去。
兩人對口詞一般,你吹喇叭我捺眼兒,配合默契,業務熟練,很快擊退了那老頭子,砰地關上門,相視大笑,就差擊掌來一聲“耶”了。
屋子裡幾乎凝固的氣氛因為這一吵流動起來,何滔先大笑著說:“敢跟我們叫勁兒,想當年,咱們倆,從南吵到北,從東打到西,我們怕過誰?”
苞谷也大笑:“老頭兒太有眼不識泰山了,平時囂張得很,今天殺殺他的氣焰。”
苗綠鳴看著他們。
這兩人,真的是不太象情人,可是,他們之間,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那東西溫溫的,人的體溫似的,平時沒有人會想起,發起燒來會讓你難受讓你痛,燒退下去還是溫著。這東西,怕是要陪你終身,可不是嗎?人死翹翹的時候就沒體溫了。
苞谷回身把咩咩抱起來晃著說:“咩咩心肝兒,你青谷哥哥帥不帥?”
何滔說:“你帥,你帥我往哪兒放?”
苞谷說:“讓咩咩說,你說咱們家這麼多人誰最帥?”
咩咩臉紅紅的,仔細想了想說:“青谷哥哥最英俊,何滔哥哥最漂亮,綠鳴哥哥最有才華,三個吉尼斯記錄在我們家誕生啦!”
晚上睡到半夜,苞谷又摸到苗綠鳴的地鋪跟前,虛虛地壓在他身上膩味。
苞谷說:“綠綠,你不生氣了吧?”
苗綠鳴說:“你別壓著我,重如泰山似的。”
苞谷說:“你說不生氣了我就起來。”
苗綠鳴不理他。
苞谷說:“綠綠,其實,我跟何滔真的再也不會有什麼了。”
苗綠鳴一動不動之後,忽然說:“我不生氣。如果你毫不在意地甩了何滔,將來也會毫不在意地甩了我。”
苞谷說:“說起來我真冤枉,其實是何滔甩了我。走的時候說徹底跟我分了。一走一年多,音信全無。剛開始那會兒,我是真去找他了,請了一個月的假滿世界找,甚至去了深圳去了他家鄉,他沒有回去。我以為,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我是被甩的那個,嘿嘿。”
苗綠鳴吃吃地輕笑:“那我以後也甩你。”
話未說完,被苞谷溼碌碌的唇蓋住了嘴。
這個吻,很不一般。
淺而持久。只在小猶太的唇上一路溫存地碾轉來去。
一吻即畢,小猶太彷彿是有點害羞似的,轉開頭去說:“滾蛋。給人看見象什麼樣子?”
苞谷在滾之前說:“小猶太,你甩我之前先吱會一聲。”
自這晚以後,這奇怪到有點荒唐的組合之間的關係,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晚上,開始一起在客廳裡看電視,因為這個電視最大。
苞谷痛恨一切電視劇,何滔要看拳擊,兩人總是搶遙控器。苗綠鳴看著他們暗自翻白眼,咩咩年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