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綠鳴說:“謝謝你。”
常徵說;“說起來,宋苞谷這個人,看上去老謀深算,也不過是銀樣蠟槍頭,其實在某種程度上,還不如你成熟。尤其嘴巴實在壞,很有點欠扁!”
苗綠鳴心想:這常徵平時看起來三八兮兮的,原來心裡透亮的。
真是,不處不知道,女人真奇妙!
常徵忽然笑得很神秘:“我告訴你寶貝兒,這次宋青谷有點兒神魂顛倒,以前他不這樣的。真的。我看他是真愛你。不過愛得有點兒糊塗。你給他點兒時間,這個人,偶爾是會有點兒混賬。一糊塗就更混賬。”
常徵上了車,回頭看著苗綠鳴與宋青谷一前一後地站著,都沒動地方。
常徵回到家,老公齊唯民打了熱水給她燙腳。
常徵說:“哎喲我的腳啊。痛死了。”
齊唯民給她擦乾,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輕輕捏著。
常徵說:“我的媽媽哎,這兩個死人,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一個腦袋中一鍋漿糊,一個肚子裡九曲迴腸。象我這樣鏗鏘玫瑰性子的人,真受不了他們。”
齊唯民不急不忙地勸:“徵徵啊,其實,男人與男人磨合起來,我覺得,比男人與女人磨合還要難。旁人絕不能幫忙,就怕好心辦壞事。就好比腳底板癢,別人給抓(撓的意思),重了就疼,輕了就更癢,還得自己抓。”
常徵一想,是了是了,自己的老公果然有大智慧。
那兩個傢伙,各自是對方腳底板上的癢癢。
且疼且癢,無關性命,卻牽心牽肺。
隨他們磨合去吧,鐵杵都能磨成針,苗綠鳴宋青谷還不能磨成鏍絲跟鏍母嗎?
看著計程車開遠了,宋青谷說:“回家吧!”
苗綠鳴不說話,跟在他身後慢騰騰地走。
宋青谷問:“常徵跟你說什麼?”
苗綠鳴說:“私房話,想知道?”
宋青谷說:“想知道。”
苗綠鳴說:“就不告訴你。”
宋青谷說:“你等著。”
苗綠鳴說:“好,我等著哪。怕你不成!”
開了門進去,苗綠鳴還在後面磨蹭,宋青谷趕緊把他一把拽進來。
苗綠鳴自顧自脫了鞋,冷眼看宋苞谷跟他的鞋帶做鬥爭,想幫忙,彎彎腰隨即又走開了。
苗綠鳴洗一洗自去臥室裡看書。
宋青谷抱了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宋青谷說:“腳伸出來,我給你試試這靴子。”
小猶太想起了他說過的那雙拉風蒙古靴,彆扭一下道:“不要。我自己來。”
宋青谷瞪眼:“伸出來!”
小猶太有點兒害羞起來。
他細細的鷺鷥一樣的腿穿在風格粗獷的蒙古靴裡,有一種對比強烈的漂亮,宋青谷慢慢地摸著那小細腿兒,不禁情動,撲地把小猶太壓倒在床上。
難得小猶太今天沒有掙動,他看著宋青谷,宋青谷給他看得有點兒納悶,也細細地看著他,看著他淡淡的眉,清清的眼,挺挺的鼻子,顏色很淡的嘴唇。
小猶太突然笑了一下,別過臉去。
這個安安靜靜的笑容,讓宋青谷的心中柔情盪漾,慾望都退下去了。
他把他的臉搬過來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