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邊卻沒人答應。我轉過身,發現剛剛還在我身後低頭沉思的谷平不見了。
“谷平!”我茫然地環顧四周,叫了一聲。
沒人回答。
“谷平!”我又叫了一聲。
這時,我前方的樹叢裡冒出一個黑黑的捲毛頭來,我知道那就是他了。奇怪,他躲在那片樹叢裡幹什麼?
“谷平!你在於嗎?”我走了上去。
谷平直起身子,我模模糊糊看見他手裡拿著些綠色的草狀物。
“那是什麼?”我問道。我知道他不會是因為喜歡這種綠色植物才把它們摘下來的,他做什麼總有他的道理。
“好像是種特別的植物,你聞聞。”他把那幾株小草拿到我跟前,一股異常辛辣的香氣撲鼻而來。啊!那味道!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我剛才沒注意,原來他採的竟然是它們!我當然知道這股味道意味著什麼,我聞過,還相當熟悉。但是,他又是從什麼地方聞到的呢?按理說,他不應該有機會聞到這股味啊?“怎麼樣?有印象嗎?”他問我。
我鄭重地搖頭。
“沒聞過。”
“這幾天我總覺得有股味在我鼻子前面飄來飄去的。剛才我在你旁邊休息的時候,忽然又聞到了這股味兒,於是就找了找,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這應該是你們當地的特色植物吧,知道是什麼嗎?”
我漫不經心地搖頭。
“不知道。我們該回去了吧。”我把布袋口收緊,扛上了肩,打算把這些木頭捆在他的摩托車上。
谷平卻仍盯著手裡的小葉子。
“我覺得它有點眼熟,回去要查一查……不管它是什麼,今天晚上我都要弄清楚,它到底有什麼功效。”他說。
他的話使我忽然想起,走出蘭芝米團店的時候,谷平曾向王石豔要過一些做米團用的各式野菜和草籽。他想幹什麼?檢驗那些野菜的來源嗎?
直到我心神不寧地吃完晚飯,谷平才告訴我,今晚他要在自己的房間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準備檢驗他今天帶回來的無名小草中是否含有毒成分;第二,要對那幾根從薛寧房間撿到的毛髮進行化驗。
“你帶顯微鏡了嗎,”我問他,我不知道他怎麼才能進行這些複雜的檢驗工作。
他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放在桌上,我聞到一股化學藥水的味道。
“我從縣警察局借了一個顯微鏡來,另外我還弄了些氯氧化鉀溶液、亞甲藍溶液和烷烴液。”
這些化學名詞聽得我一頭霧水。
“那些是什麼?”我問道。
“用來檢驗毛髮性別的,”谷平在叮叮噹噹地準備試管.“縣警察局的法醫化驗室居然明天開始要裝修,現在,他們的實驗室被臨時搬到另一棟樓的五樓去了,我實在懶得爬樓梯,所以今晚就暫時把你這裡當我的實驗室了。反正你爸也不在,呵呵。”
“沒問題。你只要不把我家燒了,怎麼樣都行。要我幫什麼忙嗎?”我又問。
“如果方便的話,把你所有的工具都給我搬來吧,我忙完實驗就去檢查你的工具。怎麼樣?你會不會介意?”谷平的聲音裡帶著笑。
“沒什麼,想查就查吧,”我道,“我已經把我平時用的新工具和原來放在門背後的舊工具都統統攤在工場的地上了。你等會兒忙完了,自己去拿吧。”
“謝謝你。”他滿意地說,隨後又問:“可以給我拿點水來嗎?”我感覺他好像在點火。
“你在幹嗎?”我問道。
“我在準備酒精爐。等會兒我要把洗乾淨的毛髮加入一毫升百分之十的氫氧化鉀溶液煮沸,讓它們溶解,然後加水加亞甲藍溶液,用烷烴液封口,最後放在五十度水裡溫浴,看它們的褪色時間。一般來說,三分鐘以內褪色的是男性,三分鐘以後才褪色的是女性。”
我都聽呆了,真想看他是怎麼幹的,可惜我看不見。
我下樓替他舀來了一盆清水。
“這樣可以嗎?”我問。
“嗯,謝謝。”他道。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幾分鐘後,谷平告訴了我他的實驗結果。
“毛髮中,一根是女性的,一根白髮和其餘一根黑髮是男性的。黑髮和白髮應該不屬於同一個人,因為黑髮中有染髮劑成分,但年齡應該差異不大。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三根都是頭髮,不是陰毛。”
“哦。”我傻傻地說。
谷平嘆了口氣。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