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木錫鎮 作者:九米

麼啦?”我問道。

“現在還是不能確定毛髮的唯一性.就是說,最後要確定是誰的毛髮,還是要進行血型和其他遺傳標記的生物分析,以及毛髮線粒體DNA的測序分析。現在我只能得出一個初步的結論。”

“這結果對破案有幫助嗎?”我覺得自己問的都是廢話。

“有點幫助,”谷平耐心地回答我,“毛髮的檢驗看似簡單,其實一點不簡單。如果裝置齊全,資料充分的話,憑藉毛髮檢驗就可以確定是哪個人。當然,它跟指紋比,準確度還是差了點。毛髮的複雜性還在於,首先要分析是人的毛髮還是動物的毛髮——今天我分析的毛髮中,有兩根是貓毛。”

“有貓進過王海南的房間?”我大惑不解。

“從橫斷面看,像是那隻虎斑貓的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貓。虎斑貓跟虎斑貓也存在個體差異。”谷平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又過了幾分鐘,他才說話:“我現在正在觀察那隻貓肝臟裡的物質。”原來他在看顯微鏡。

“它的肝?”

剛剛我聽到他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放在桌上,難道那就是虎斑貓的肝?硬邦邦是因為經過冷凍了嗎?我心驚肉跳地猜想著。

“你不會想到,可憐的貓咪居然中了兩種毒。”谷平道。

兩種毒?

“是什麼意思?”我問道。我知道那隻貓是被毒死的這不假,但沒想到,它還中了兩種毒。

“一種毒應該是殺蟲劑沒錯,另一種當中含有anisalin和neoanihalln,”谷平說了兩個英語單詞,隨後又解釋道,“就是莽草毒素和新莽草毒素。莽草毒素是一種痙攣毒素,大劑量的話會影響大腦和脊髓。”

莽草,一種草。

我知道他接下去會說什麼了,他會提到剛才從樹叢裡帶回來的綠色植物。我從來不知道那東西的學名是什麼,只知道從小到大家裡人都叫它假茴香,因為它的樣子和氣味跟茴香有點相似,都有股奇異的香味。我之所以知道它有毒,是因為小時候,我媽曾用它藥過老鼠。

十歲那年,我在睡夢中被老鼠咬破了耳朵,我媽因此下決心要為我報仇,消滅鼠患。她帶著我去樹林採摘了這種叫假茴香的植物,回來後,搗碎葉子和果實,混合在肉糜和麵粉裡,再加上香油,老鼠趨之若驁。我記得那年毒死的老鼠在我家的後院裡排成了行,最後我媽把它們混在柴草中,丟在地下室裡全部燒成了灰。直到現在,想到那些灰黑色的鼠屍在火焰中漸漸化成灰燼的情景,我仍覺得驚心動魄。自那以後,地下室就成了我家焚燒碎木、柴火和動物屍體的地方。為此,父親還專門請人做了一個大煙囪,有時候,鄰居若有不想要的東西,也會借用我家的焚燒室。

“我剛才在樹林裡找到的植物就是莽草,現在還不是開花期,但是它的枝葉也有毒。雖然毒性的潛伏期較長,屬於慢性毒藥,但大劑量的話,也能致死。”我聽到谷平在那裡跟我說話。

我讓自己從回憶中慢慢醒來。

“那隻貓到底是被哪種毒藥殺死的?”我問道;

“貓是被殺蟲劑毒死的,它體內的莽草毒素很少,但是……”谷平忽然停了下來,沒再說下去。

“但是什麼?”

“它只不過是只貓,怎麼會中兩種毒?”谷平自言自語。我彷彿能看見他困惑地在燈光下晃著腦袋。

我在谷平的房間一直陪他到晚上十點半,他才終於檢驗完貓的肝臟和那些毛髮,開始接二連三地打哈欠。

“你怎麼還不去睡,”他聽到我也在打哈欠,便笑著問我。

“你好像還沒檢查我的工具。”我提醒道。既然已經把所有工具都拿出來了,就希望他好好檢查,儘快把事情結束了。

谷平卻笑丁,他好像開始收拾他的瓶瓶罐罐。

“狄亮,我早就檢查過你的工具了,”他說,“你的工具沒問題,假如那裡有過血,也是你自己的。我早就留了你的血樣了.在我來你家的第二天。”

我意外極了,就好像看到一個人正自己揭開臉上的畫皮。

“那、那……你、你,剛才向我要工具,是、是在試探我?”因為生氣和恐懼,我幾乎說不出像樣的句子。

“對不起,”谷平嘆了口氣,“也許是我的職業病吧,我懷疑所有人。”他走到我跟前,輕聲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真正的朋友,信文恨我也是因為如此。我好像是被這份職業綁架了。”

他最後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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