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妹,你說什麼呀?”他驚駭地扶正她的嬌軀,神色緊張地問。
延芝強抑悲傷,注視著他的俊上,又道:“你你今生無緣,惟有緣結來生。師門仇怨深結,勢同水火,爺爺是崑崙弟了,師門戒律也不敢故違,那種結果將是人間慘事,我…我怎能要看爺爺受門規處治,冒天下大不韙,不顧骨肉之情,謀一已之福呢?”
想不到崑崙門下,以俠義道揚名天下的名門大派,竟也如許卑……對不起,我失言了,這樣吧我們可以結伴隱居名山大澤,循世清修………
姑娘打斷他的話道:“哥,那不可能的,他們似我為要挾,惟爺爺是問,假使我不別而行,爺爺將受門規之處治,哥,我不能置爺爺於不顧,逆女之名將受天下人唾罵。
“天下人自管不暇,難道說,崑崙就不伯天殘劍奇慘的報復?只要他們敢於動此地一草一木,東西崑崙將血流成河,用他們的血,洗清他們的罪惡之手,恨海狂龍……什麼人?”他突然向房門低喝,又說:“何得自誤!”他的手按在天殘劍鞘上,虎止中罩上一層濃霜,轉身放開芝姑娘,目注房門眼現異彩。“
房門輕輕推開,現出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婆婆,和一個明豔照人的少女。文俊認得,老太婆是鶴嗚峰下現身,助他一臂的白髮婆婆,少女是翠園公主東方玉,他未來的義弟婦。
“姨婆婆”延芝低首輕喚:“玉姐,請進來坐。”她蒼白的秀頰,染上了酪紅,一個大閏女的閏房,出現了一個大男人,她臉皮再厚,也羞得不敢抬頭。
白髮婆婆沒有答她,卻向文俊正色道:“哥兒,芝丫頭的話,確是事實,再退一萬步說,即使你能誅盡崑崙門人,但他爺爺卻難於九泉瞑目,君子愛人以德你愛芝丫頭,怎能忍心陷她於不義?即使她願隨你浪跡夭涯,有生之年,她亦將夢寐難安,終生痛苦,無法消除內疚之心,哥兒願你三思。”
芝姑娘一聲悲嗚,伏在枕上痛哭出聲。
文俊鋼牙挫得格支格支的響,後面上泛起痛苦的神色。他長吁一口氣,恨恨地說道:“罷了,希望日後別教我撞上崑崙門人。”
“哥兒……”
“不會主動動手,但願他們自愛”。“俊哥……”
“四載餘結義之情,當年山盟海誓之愛,芝妹,今從此絕。我會將你永銘心坎,惟願緣結他生。”
“俊哥,待一年半載之後,我將隨姨婆婆反依佛門,青燈目葉以了餘生。江湖險惡,人心鬼域,別後願你珍重,勿以我為念。”
文俊悲從中來,虎目掛下兩行清淚道:“芝妹……你如果反依三寶,我將終生難安。
好好聽爺爺安排;別太苦了自己,請轉告芳弟,我祝福他。“
他深注延芝一眼,幽幽一嘆,一咬牙大踏步出房,突對東方玉沉聲道:“玉姑娘請歸告今尊,令兄東方英群兩人。已隨陰山天魔出關,不久或許會在中原稱雄道霸,他兩目下的功力,足可臍身絕頂高手之林,令兄與我恨海狂龍之間,因芝妹之故曾於漢中府較量過,”請轉告令兄一聲今後休得再找恨海狂龍,不然將後悔無及。“說完,藍影一幌,形影具緲,只有延芝的哀哭聲。震盪在空間裡。
東方玉對這臉上黝黑的高大藍衣人,感到莫名其妙,他怎會知道她的姓名,恨海狂龍不是一個俊美少年麼?怎麼卻變得如此黝黑難看呢?
文俊以絕世輕功越出莊院,心中哀痛與奮恨交煎,形如風虎向西急驚。
莊門前,突然傳出一聲垂死的哀號,海天一臾渾身是火,倒在地上四處亂滾,一旁暈死著兩名老道,那是旋現道人和雷電手。他,他們大概是步出鐵膽郎君的後塵,中了閉氣之毒。文俊眼角已將場中景象看清,但他心中痛恨崑崙門人,懶得管他們的閒事,徑自向荊州趕去。
徐家灣村落前半里,有一條小河鉤,他撲至溝邊,伏下將頭埋在清澈的流水裡,許久方抬起頭,恨恨地自語道:“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在江西我已知她是崑崙門人,明知這段結緣之情將成為眼雲煙,為何又眼巴巴地千里赴援,牽惹這許多麻煩,崑崙門人也大過無恥,未免欺人太甚好教我進退兩難,我能不顧一切以血報復麼?”
“不!”他心中在替自己回答:“愛屋及烏,我不能讓她為難,我不能負她。”他洗淨手臉的黑灰,緊了緊背上包裹,灑開大步,向荊州走去,一面心中暗忖:“七星山會期還早著裡,我得先到閻王谷一走,閻王令主殺師逆賊,活得太久了。”
他肯定的認為,以盅菌毒暗害雙龍之人,必定是閻王令主所為,只消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