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牆上、房頂,也都撇嘴搖頭,表示不救。
慕烈顧不得那麼多,從每隻小木瓶裡都倒出一兩粒藥丸,對軍官說:“這是我家鄉的草藥,也不知好用不好用,你先吃著,我帶你去見慕行秋,他會法術,肯定能救你一命。”
軍官搖搖頭,拒絕吃藥,臉上怒容消失,竟然露出笑容,“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什麼結束了?”慕烈莫名其妙。
“有罪的人才會躲過五行之劫,活著忍受痛苦,我的罪快要結束了。”
“我沒罪也活下來了。”慕烈更加不解。
殷不沉落下來,彎腰問道:“誰跟你說的這些?”
軍官連對妖族的痛恨也沒了,“慈皇,他說我們都有罪,被昆沌欺騙就是我們的罪,天下陷落、眾生滅亡也是我們的罪,我們必須不停戰鬥,在這個過程中死去的人可以贖罪。”
殷不沉瞠目結舌,好一會才說:“漆無上都沒這麼能蠱惑人心。皇帝還說什麼了?”
“他說……”軍官嘴裡又湧出一股血,“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敵人……昆沌太強大,誰也不是他的對手,總算全天下的生靈聯合在一起也不行,可是堅持戰鬥的人死後會進入古神的世界,昆沌是不死者,所以他進不去,世上的強者都進不去,因為……”
軍官的呼吸漸漸衰弱。
殷不沉召出一枚血紅色的丹丸,塞進軍官嘴裡,“想死沒那麼容易,你的’罪‘還沒結束哩。”
殷不沉覺得自己必須去提醒道尊:將祖師塔借給慈皇,絕對是個錯誤的主意。
第一千七十九章眾生入魔
介河岸邊、祖師塔附近燃起一團篝火,這不是法術創造的火焰,而是普通的自然之火。
慕烈和一群地猴子揀來聖符軍不用的廢木料,燃起了這堆火,又在河中鑿冰捕魚,收拾之後架在火上製作美味的烤魚。
慕烈很高興,多日來這是第一頓熱乎乎的食物,這些地猴子個頭兒雖小,力量卻不小,非得有它們幫忙,才能砸開堅冰。地猴子們也很高興,夜色降臨之後,它們脫下憋悶的盔甲,讓毛髮舒張,捕魚因此成為一項很有趣的遊戲,待到烤魚香味四溢,它們就不只是覺得有趣,而是為之瘋狂了。
殷不沉站在岸邊呼來喝去地指揮,夜色漸深,看著興高采烈、忙忙碌碌的地猴子,殷不沉得意地對軍官說:“你們效忠皇帝,表面老實,內裡卻有腹誹,不如我的這些地猴子,死心塌地、表裡如一。”
軍官躺在火堆附近,身上身下的衣物都是慕烈提供的,他沒吃魚,咬牙切齒地望著星空,“你為什麼要救我?”
“為了讓你受罪唄,你以為我有什麼好心嗎?”殷不沉在剛烤好的肥魚上狠狠咬下一口,熱騰騰、香噴噴,他一邊快速咀嚼,一邊吸進涼氣,送魚的地猴子也學他擠眉弄眼,口涎直流,這條魚是它親手烤好並送來的。
殷不沉吃掉最肥嫩的魚腹,將剩下的烤魚扔給急不可奈的守候者,地猴子一躍而起,雙手抓住的同時嘴巴也咬了上去,不分魚肉、魚骨,囫圇吞棗地吃下去,高興得連翻幾個跟頭。
地猴子們排著隊向殷不沉獻上烤魚,他或者吃兩口,或者看一眼,然後打發地猴子自吃,得意洋洋地斜睨軍官,炫耀自己受到的待遇。
軍官終於忍受不住,開口說:“它們不過是一群無知無識的野獸。”
“嘿,第一,你見過多少野獸能這麼聽話?唔,這條魚不錯。第二,聖符軍士兵有知有識嗎?我看你們比螞蟻強不了……呸,烤焦的魚也敢拿給我?”
軍官默然無聲。
殷不沉飯量不大,很快就吃飽了,仍然堅持將每隻地猴子獻上來的烤魚都看一看、吃一吃,這才允許他們自由進食。
四十多隻地猴子分工明確,一撥收拾冰魚,一撥架魚烤炙,一撥學慕烈的樣子蹲在岸邊狼吞虎嚥,吃完之後就去替代第一撥同伴,如是迴圈,倒也公平,慕烈不肯佔便宜,也加入迴圈,殷不沉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傻小子。
香氣遠遠飄散,隔著寬闊的介河,對岸的軍營裡無數雙眼睛在黑夜中微微閃亮,殷不沉用水晶眼能夠望得見,就連他身後碼頭上,成片直立的木樁似乎也都活了過來,貪婪地盯著煙火。
只有一個人不受影響,慕行秋仍在圍著祖師塔繞圈,兩隻手輪流按在塔身上,換手時,繞行方向也得改變。
“唉,道尊也是糊塗了,三萬三千道符籙就能打敗昆沌嗎?我看連對付左流英都困難,莫不如坐下吃魚,再想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