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法。”殷不沉大聲說。
回答他的是那名軍官,“沒有辦法,只有死亡的方式,堅持戰鬥……”
“停停,別跟我再來這一套,你想堅持戰鬥死後去往古神的地盤,我只想去除魔體,能活一天是一天,管它死後是魂飛魄散,還是真有別的世界,我不在乎,我的地猴子也不在乎。”
殷不沉一招手,叫來一隻剛剛烤好魚準備大塊朵頤的地猴子,奪過它手中的魚,大口吞吃,“既然未來沒有希望,那就把希望都放在眼下,這麼好吃的魚,能吃就得多吃。”
殷不沉將魚尾魚骨扔出去,地猴子一把接住,跑到岸邊,與同伴蹲成一排,開開心心地吃起來。
“瞧,這才是正確的活法。”殷不沉越來越喜歡這幫又醜又小的怪物了。
“好一個’正確的活法‘。”懷壁王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大步走來,正趕上又一隻地猴子過來獻魚,他也不客氣,不等殷不沉伸手,先將魚拿過來,吃了幾口,還給地猴子,深吸一口氣,“兩年多了,我幾乎快要忘了什麼是美味佳餚。”
“你應該繼續遺忘,誰邀請你了?”殷不沉鄙夷地說。
“你剛才說希望全在眼下,盡情享受才是正道,所以還要什麼邀請?那是昆沌出現之前的做法,現在用不著了。”
殷不沉張口結舌,好一會才說:“是不是能當帝王的人都得像你這麼無恥?”
“必要的時候,是這樣。”懷壁王坐在軍官身邊,伸手烤火,有魚送來接到手裡就吃,殷不沉沒說什麼,地猴子也不在意,仍然興高采烈地烤魚、送魚、吃魚。
懷壁王吃得差不多了,讓地猴子將烤魚送給臥倒的軍官,軍官似乎明白了什麼,終於接魚吃了一些。
“人心能承受多少重擔?”懷壁王問。
“嘿,吃飽撐著的人才會問出這種事情。人心我不知道,妖心的承受力肯定更強,我們被道士追殺了十幾萬年,還是活得好好的。”
“今非昔比,你多久沒去過群妖之地了?”
“呃……兩年了吧,自從慕冬兒從我手裡騙走飛霄之後。”殷不沉一直化名陽永孚在南方統領散修,與北方的妖族少有聯絡。
“怪不得。”
“有話直說。”
“妖族早就不是從前的樣子了:有一些像瘋子一樣進攻聖符軍,聲稱五行之劫是專門用來懲罰人類的,妖族的時代已經降臨;另一些跟你一樣,只活當下,但他們喜歡的不是烤魚,是殺戮,任何東西都殺,人類、妖族、野獸……只要看見能動的東西就殺,直到自己也被殺為止,據說這樣一來就能獲得昆沌的賞識;還有一些妖族千方百計想隱藏起來,我見過一座洞,深達百餘丈,全是近百妖族一點點挖出來的,結果他們都死在了洞底。”
“他們互相殘殺了?”殷不沉猜道。
“不是,他們身上沒有致命傷,都是累死的。”
殷不沉安靜了一會,他了解妖族,知道懷璧王所言不虛,“人類也好不了多少。”他說,“一聽說左流英可能是昆沌的代言者,全都撲上來了,他一句話,幾千名散修跑來投奔我,可他們的忠誠還不如一隻爬蟲,見我失勢,一鬨而散。還有他——”殷不沉指向慕烈。
慕烈已經吃飽了,正蹲在附近燒火,驚訝地說:“我怎麼了?”
“這兩年來你為了尋找元嬰的下落,走過不少地方吧?”
“嗯。”
“見過不少親友死於五行之劫的人類吧?”
“當然,我遇到每一個人幾乎都是這樣。”
“他們想報仇嗎?”
“嗯……”
“他們願意跟你一塊來尋找失蹤的親人嗎?”
“嗯……”
“幫助你的人多,還是想害你的人多?”
慕烈沉默不語,兩年多以來,他遇到的壞人比好人多,以至於很少接近人煙稍多一些的城鎮,只在荒野中行走。
“可還是有好人、好妖。”慕烈年輕的臉上露出笑容,“除了這口刀,我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好心人送給我的,我去過捨身國,在那裡也有妖族送我東西。”
“是送,還是你自己從死屍身上剝下來的?”殷不沉更顯鄙夷。
慕烈騰地站起來,大聲道:“我寧可餓死、凍死,也不搶死屍的東西,我們止步邦……”
“停停,算我說錯了。”殷不沉伸了一個懶腰,附近的地猴子們也吃飽了,正在爭搶剩餘的木棍和魚骨,“對了,你從止步邦出來,怎麼沒跟靈王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