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可週遭青山綠水,羊腸荒道,卻和他們簡陋的小酒肆相得益彰,連帶著他們看起來也不那麼扎眼了。
上古末年,天地間戰事如火如荼,道運正雄,各門各派,各個大洲都有玄仙坐鎮,而上戰場的主將無一例外都有真仙修為,當世真仙數量,遠遠超過安伯塵和司馬槿所來自的那個年代,連番百倍都不止。當然,也有不少高人選擇隱世,或歌嘯海之涯,或逍遙天之角,因此,即便高人路過荒道,察覺到這對老闆娘的不一般,也不會多說什麼。
亂戰之世,人各有志,早已是習以為常之事。
“我們的時間雖然多的是,可這段歷史,再過不久便會進入末日,到時候天地崩壞,我們別說改變未來通天寨的命運,便是自己的小命也無法保住。”老闆娘說道:“我們若是死在現今,未來的我們也不復存在,神魂湮滅。”
說話間,化身老闆娘的司馬槿一直在摸索空蕩蕩的手腕,那裡曾經有過一串珠鏈,陪伴了她百多年,卻在從畫壁世界前來上古的路途中,莫名其妙的消失,連同安伯塵的珠鏈一起消失不見,只剩下珠鏈中的異獸和法寶。
兩人開始有些莫名其妙,隨著降臨上古,兩人漸漸想通。
珠鏈只有一雙,它原先的主人是第一世家的傳人以及海族公主,當司馬槿和安伯塵帶著珠鏈來到上古時,珠鏈從原先的一雙,變成了兩雙,違背了它本來只有一雙的原則,自然會有一雙消失不見。然而,珠鏈的消失也並非全無意義,它至少告訴了安伯塵和司馬槿,他們來對了地方。
“其實,我突然想到,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安伯塵說道。
“什麼事?”司馬槿問道。
“我們來這多久了?”
“按照上古的時間,有半年了。”
“這半年裡,我們只在蒐羅各個勢力的訊息,從未出過山,去塵世中走一走。”安伯塵道。
“這又如何。只要我們不輕舉妄動,歷史永遠不會改變,還會按照原先的軌跡執行。歷史都在我們腦中,出去看又有什麼意義?”說著,司馬槿佯裝不悅:“哼,現在倒變成換我安慰你了。”
“可是,萬一來到上古的不止我們兩個,那又會怎樣。”安伯塵問道。
“怎麼可能?能來到上古,只有透過壁畫世界,而且,只有真仙才有能力渡過虛空,繼而突破時間封鎖。通天寨裡的鬥奴校場,有多少真仙?這些真仙誰又想到……等等,你是說……”司馬槿臉色一變。
“是啊。呂風起……以及九辰君。”安伯塵說道:“他們兩個,其實和我一樣都是無路可去,想要保住性命,只有透過壁畫世界前來上古。再說,以呂風起的性子,不會甘於人後,想到我在這,他自然會來。”
“若是他們一鬧。打亂歷史軌跡……”司馬槿抿了抿嘴,斜睨了眼安伯塵:“老實交代,你是什麼時候想到的。”
“半年前。”安伯塵無所謂的說道。
“你……”司馬槿氣絕,那日在羽船上,安伯塵和她傳達的資訊有限,並沒太多交代呂風起的事,因此司馬槿並沒聯想到。
“你又在搞什麼把戲?”瞪了眼安伯塵,司馬槿問道。
“呂風起不來,自然最好,他若是來了……倒也再好不過。”安伯塵遙望青山遠端,漸漸西沉的落日,那一片紅霞似火像是要把青山烤成青銅:“他出去鬧,正好為我們試一試時間秩序,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司馬槿一怔,隨即面露思索。
就見安伯塵揚起手臂,繼續說道:“天道秩序,至高無上,時間歷史的秩序也是其一。呂風起來自未來,他若是破壞了上古的歷史,引起未來變化,可未來是永恆的,豈不產生矛盾?倘若我掌時間秩序,當有兩個選擇,一是順勢改變歷史,二是,抹殺呂風起。”
“倘若你有梟雄心,問鼎天下之意,呂風起五十步時,你便早早領先他百步。”司馬槿喟然一嘆道。
看著司馬槿裝模作樣的有趣姿態,安伯塵大生疼惜之情,撫摸著司馬槿的玉背,一把抱起,正欲撕去臉上假面,進入宅內。
就在這時,馬蹄聲遙遙傳來。
安伯塵無奈,在司馬槿一半挑逗一半戲謔的目光中,回過身,舉目望去。
只見天頭塵煙滾滾,卻是一大隊約莫五百人的天馬騎士即將駛過。
“別鬧了,小安子,又有買賣上門了。陰陽山前,好酒一壺,再贈一夢三百年。”
司馬槿嘻嘻一笑,從安伯塵懷裡輕盈的跳下,轉入後廚。
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