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擦了擦圍兜,從兜裡取出一堆草末,反手一灑,頃刻間草末迎風而漲,變成一個個風塵僕僕卻神態各異的過路客人。
第617章 人生苦短
看著司馬槿裝模作樣的有趣姿態,安伯塵大生疼惜之情,撫摸著司馬槿的玉背,一把抱起,正欲撕去臉上假面,進入宅內。
就在這時,馬蹄聲遙遙傳來。
安伯塵無奈,在司馬槿一半挑逗一半戲謔的目光中,回過身,舉目望去。
只見天頭塵煙滾滾,卻是一大隊約莫五百人的天馬騎士即將駛過。
“別鬧了,小安子,又有買賣上門了。陰陽山前,好酒一壺,再贈一夢三百年。”
司馬槿嘻嘻一笑,從安伯塵懷裡輕盈的跳下,轉入後廚。
安伯塵擦了擦圍兜,從兜裡取出一堆草末,反手一灑,頃刻間草末迎風而漲,變成一個個風塵僕僕卻神態各異的過路客人。
“老闆,可有仙人倒?”
從天頭滾滾塵煙中飛來一匹探馬,朝向安伯塵一拱手,甕聲甕氣的問道。
來人不敢太無禮,因為在這個時代,誰也拿不準於窮鄉僻壤擺攤賣酒的是真正的凡人,還是那些無聊至極卻喜歡偽裝成凡人的仙神妖魔。這陰陽山可不是一般的山頭,地處東洲和南洲交界處,在遠古時曾是兵家必爭之地,直到近些年才漸漸淪為荒地。即便如此,行人過客以及詭兵還是常常選擇陰陽山界上的小路。
“有是有。不過幾位是拿去給自己喝,還是給朋友喝,又或者給敵人喝?”
安伯塵用手搓著布兜,問道。
“花錢買酒給敵人喝?老闆可是在說笑?”那飛於半空的騎士一愣,隨即笑問道。
“我這小酒鋪裡有賣給自己喝的酒,也有買給朋友喝的酒,可更多的,還是買給敵人喝的酒。自己喝的酒,香氣溫醇,口感不溫不火。朋友喝的酒,則甘冽而又老辣,一碗飲罷,朋友一世。而給敵人喝的酒,則要充滿誘惑,但又不能被識破,如此一來,敵人喝了才能落入你彀中。這位大帥,敢問是否這個道理?”安伯塵還以一笑道。
“酒中竟也有這麼多學問,老闆真妙人也。”也不知是被安伯塵說的動心,還是因為安伯塵那聲“大帥”,騎士哈哈大笑道:“久聞陰陽山腰人生苦短酒肆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咯咯咯咯……將軍再誇他,他的尾巴可就要翹上天了。”一聲嬌笑傳出,司馬槿穿著一身橙黃色的裙子從後廚走出。
她剛一出現,便讓那騎士看直了眼。
司馬槿已卸下之前“醜婆婆”的妝容,恢復了她四成的真實容顏,雖只有四成,卻足夠迷倒世間任一正常男子。對付適才的無涯閣老人,自然是用老而醜的容貌,才不至於讓他心生猜疑。而對這些常年在外征戰的將士們,卻需要些許美貌,才能讓他們留下。
“大帥,我這酒肆看起來雖小,可卻足夠容納十萬騎兵共飲。我看大帥和你手下趕路奔波,操勞疲憊,不如在鄙店歇歇腳,喝幾碗仙人倒,如何?”安伯塵笑呵呵的朝那騎士說道。
那騎士聞言,戰盔下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道:“兩位說笑,我只是區區一名斥候,哪當得起大帥之稱。老闆和老闆娘稍侯片刻,我這就去向將軍請示。”
說完,那騎士匆匆迴轉,向天頭雲上飛去。
“這支應該是某一方勢力派出,從南洲前往東洲的斥候。僅僅斥候而已,為首的便是六重天,最次的也有仙人境,看來,在他們背後是一方極大的勢力。”司馬槿說道。
“正好透過他們察看一番,如今的天下格局和原本的歷史是否一樣。”安伯塵說道。
“倘若呂風起真的來了,半年時間,以他的本領足夠闖出一番名頭了。”司馬槿緊接著說道:“倘若有他的訊息,那就說明天地歷史的秩序並沒你想象的那麼強大,無法做到自我修正,抹殺篡改歷史者。若呂風起不存在,那便是兩種可能,一是呂風起並沒來到上古,二是他已被天地歷史秩序抹殺……有他為前車之鑑,我們行事也需小心。”
“他應該不會那麼慘。”安伯塵吐出一口氣,望著天上漸漸聚攏的沉重烏雲,說道。
少時,天頭的塵煙下降,化作烏雲縈繞在陰陽山界上空十來丈處,一名黑甲蒙面的大將從雲中走出,他的目光方一落到安伯塵和司馬槿身上,眉頭便是一皺。
“陰陽山,人生苦短店,久聞店中兩位是異人,有大本領,沒想到兩位竟都是真仙,失敬失敬。”為首的斥候大將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眼力自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