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似在思索著什麼。
安伯塵和司馬槿互視一眼,同時露出古怪之色,卻是知道,一件無比荒唐的事即將從巫宗的口中誕生。
“阿芪,南荒聖會快到了。”
沒讓安伯塵和司馬槿久等,沉吟少許,巫宗開口道。
他說得漫不經心,卻讓阿芪一驚,張了張嘴,阿芪欲言又止。
“南荒聖會萬事俱備,如今只差一名聖童。那員匡將擁有刀槍不入的聖體,早在諸寨間傳揚遍了,又屢屢逢凶化吉,躲過南帝的追殺,如此人物福緣深厚,正是荒神賜予我南荒的聖童。南帝雖是我南荒之主,可也是荒神的子民,怎會為難聖童。”
站在下首的阿芪打了個冷顫,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
即便來此之前安伯塵和司馬槿早已知道,可此時聽著巫宗親口說出,仍免不了一陣荒謬。
南荒聖會是南荒最大的節日,按照南荒古歷每三年舉辦一次,而南荒古歷的週期又是大匡歷的三倍,也就是九年一次。每九年一次的南荒聖會是傳說中荒神降臨的日子,屆時荒神將會借巫宗之口占卜預言,定下往後九年的諸般大事。而從天界請來荒神則需聖女和聖童,聖女往往挑選南荒最純潔無瑕的美麗女子,聖童則是南荒最勇猛無敵福緣深厚的年輕男子,每九年挑選出一名聖女一名聖童,在聖會結束後,聖童聖女都會進入東山巫廟,修習巫法,成為人人嚮往的巫廟護法。
既能擁有高強的本領,又可長生不老,唯一的弊處只是無法結婚生子。即便如此,被挑選為聖童仍是南荒年輕男子最夢寐以求的事,也是莫大的榮耀,又有誰會想到,這般榮耀竟落到了一個外來者頭上。
僅僅為了引我來,便讓小官稀裡糊塗的當了聖童……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
打量著始終沒有轉過身的巫宗,安伯塵心中暗道,正當他想要繞前看一眼巫宗的模樣時,巫宗忽然揚起手。
同李小官長得幾乎如出一轍的巫偶從阿芪懷中飛出,落到巫宗手中。
“明日本宗就命人招安,這巫偶也派不上用場,且先寄放本宗這。”
說完,巫宗揮了揮手。
月光從穹頂密密麻麻的暗格中瀉下,頃刻席捲廟堂中的水槽,飛速流淌,轉眼化作一層層透明的帷幕截斷了蠻女阿芪的目光。
複雜的低下頭,阿芪輕咬下唇,眼睛裡竟然浮現出一絲不捨,隨後轉身走出巫廟。
安伯塵暗歎口氣,阿芪和巫宗相連的夢境就此中斷,也讓安伯塵沒趕得及看清巫宗的相貌。
摟上司馬槿的小蠻腰,安伯塵一個閃身出了巫廟,跟在蠻女阿芪身後繼續追尋著這場夢境。
“小安子,一會兒若是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你可別驚訝。”
耳邊響起司馬槿的聲音,聲音中透著一絲古怪。
有什麼事能比小官當上這南荒聖童還離奇……
安伯塵搖了搖頭,心中苦笑。
駕雲而上,穿過數片夢境,安伯塵和司馬槿來到了西邊一處寨子前。
豔陽高照卻是南荒罕有的大晴天,李小官吊兒郎當的騎著馬,身後是奔波了大半個月的虎賁營諸將。
身穿白色長袍的巫廟使者當著滿寨百姓的面宣讀法旨,冗長的陳詞舊調後終於進入正題。
“……匡將李小官雖驚擾帝駕,卻為荒神引派至此,得聖童之體,福緣深厚……”
不遠處的李小官眯著雙眼打著哈欠,昏昏欲睡,全然未曾聽到“聖童”二字,即便他聽到了,恐怕也不會有所覺悟。他只知道三個多月的亡命天涯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將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懷抱美女,享盡榮華富貴的美妙時光。
南荒的西面是一截光禿禿的戈壁,陽光毫無阻攔的墜落,晃人眼眸。
透過一圈圈模糊的光暈,李小官就見十來名似乎穿得很少的女子朝他走了過來。
好一個巫宗,果真是信人。
李小官心頭一熱,胖乎乎的臉蛋上寫滿了激動,他揉了揉雙目,定睛望去。
火辣辣的陽光刺痛了他乾澀的雙眼,當李小官看清楚為首的蠻女時,嘴巴頓時張成橢圓,臉皮不住顫抖著,先前的激動之色瞬間變成了恐慌。
身體一晃,被嚇傻了的李小官“撲通”一聲摔落馬下。
一眾南荒“美女”笑得齜牙咧嘴,前俯後仰,只除了為首的那個蠻女身體一顫,羞愧的低下頭,紫黑色的臉上浮起落寞之色。
“小官只當這南荒的美女和他想象中的美女是一個樣子,卻沒想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