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離的凡人的後裔。”
安伯塵奇怪的看了眼司馬槿,仰頭道:“莫非你忘了那位六耳古神寫完讖詩後所說的話?我還記得他原話是這樣說的。卑微的螻蟻終究難掌握自己的命運,到頭來還是難免淪為俘役……俘役,紅拂,你甘心做俘虜和奴僕嗎?”
垂頭盯著腳尖,司馬槿下意識的避開了安伯塵的目光。
她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和安伯塵不同,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腳下這片土地也未生出多少歸屬感,知道四句讖語後也沒有安伯塵那麼強烈的觸動。
可她卻從身旁少年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熾熱,那是隱於濃濃悲憤下的火苗,代表了許多。
“也許不一定是真的。”司馬槿低聲呢喃著。
“就算是真,也要讓它變成假的,我大匡無數百姓的命運憑什麼要由一個萬萬年前被困在鍾裡的神仙來決定?”
驀然抬頭,司馬槿看向一旁握緊雙拳的少年。
隨著安伯塵說出那句話,司馬槿恍惚間看到了那年琉京演武場上的少年,蕭老頭的那句話又迴盪在司馬槿耳邊,此時此刻卻令司馬槿心中有些慌亂。
倘若那兩句讖詩是真的,真像小安子所理解的那樣……那他日後所要面對的,將會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群英鏖鬥妖魔神,死死散散終是空……
抿了抿唇,司馬槿輕輕握住安伯塵的手,笑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已經這麼尷尬了,還想那麼遠以後的事作甚?日後的事且留日後再去糾結,先管好眼下吧。”
手握暖玉,安伯塵的心情稍好了幾分,卻忽然一紅臉道:“倘若十年後真會發生那些事,你當如何?”
聞言,司馬槿一愣,卻是從安伯塵的話裡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兒來。
沉默半晌,司馬槿直直望向前方,努嘴道:“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還能如何?自然是今天跟著你打打妖怪,明天陪著你欺負一下神仙去。”
故意說得很輕巧,司馬槿只是不想讓這難得有的氣氛被那些沉重破壞。
“你呢?”
抬起頭,看向不知不覺間,已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的安伯塵,司馬槿認真的問道。
“必不相負。”安伯塵想也不想,斬釘截鐵道。
和兩人莫名其妙的相識一樣,沒有任何預兆,兩人間的誓言就在這樣一個荒唐處境中的定下。
雖有肉麻和古怪,卻不顯唐突,水到渠成一般。
外面是即將盛開的南荒聖會,裡面的人沒時間繼續你情我濃,風花雪夜也不在當下。
司馬槿從懷中掏出巫偶,施法攝入。
安伯塵則醞釀好一個周天迴圈,縱身躍到廟頂,手抓頂欄支撐好身體,隨後施展目神通,左眼觀十里之地,右眼查探陰陽,尋找起九辰君的奪舍之軀。
南帝和一眾巫使遲遲沒有入廟的意思,聖會應當是在廟外舉行,眼下看來,兩人一不小心在巫廟多呆了幾天非但不是壞事,且還大有好處。
司馬槿操控李小官,那寶貝一出世便能知曉。
而安伯塵則監視九辰君,以防他出手相奪。
把這座看樣子無人會進來的巫廟當成“老巢”,兩人這一出黃雀在後可謂神不知鬼不覺,是否出手且看那寶貝是何物再作定奪,只要能保住小官且不讓九辰君得逞便可。
第328章 好訊息
日升日落,日落復又升。
不知不覺間,又是三天過去,山頂上的爭端仍未見結果,南帝和巫廟一方爭持不下,一個想要立即開始聖會,一個則堅持要等巫宗回來。南帝雖掌南荒軍國大權,奈何巫廟得民心數千載,無法以刀槍相逼,到後來只能各退一步,再等三天,三天後無論巫宗是否出現,都將舉行聖會。
在此期間,聖童歸南帝一方看管,聖女則交由巫廟一方,誰也不得有所妄動。
“西極,以你之見,那寶貝究竟是真是假?”
平原外的荊棘叢中,一個身著鮮紅短衫的老者遙望巫廟,撫須問道。
在他身邊是一頭水湖藍色的巨狼,狼背上端坐著一名童子,粉雕玉琢,煞是討喜。
可從童子嘴裡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麼討喜了。
“若覺得是假的誰會大老遠跑到這來?跑來這湊熱鬧的,都是信以為真的。”
嘴角翹起,童子揶揄的看向一旁面露尷尬的老者,冷笑道:“紅袍,你可是越老越無聊了?怎麼老問這些莫名奇妙的話?”
被童子一陣譏諷,紅袍的臉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