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月老縱貓姻緣殿
三俠飲淚斷恩義
詞曰: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個巴掌拍不響,是非在人口上,唱調的嘴皮子滑,無心不傷。
人有所長,心有所妒。兄弟也非常,都在年少輕狂,走路迷途難回首,一生渺茫。
——《罪渺茫》
是非成敗一念間,千里姻緣一線牽,相愛不問世道亂,只羨鴛鴦不羨仙。如今說這情理之中的事兒,要說是世人誤會多,倒不如說那些挑撥是非的賤嘴多,真是舊情沒得救了嗎,楊民自稱清高,也有無奈,怎不知道站到別人的角度上也看看,他們呢?還真是遇事就去問神明,而太乙這麼說,倒只教他靜觀其變了,說是求神不如求己,怎麼人就這麼不相信自己了呢,王真清和玄錫維也就這麼個賤料,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心有所悔,還偏偏走這一趟,要看官們評價,兩個字,活該!
眼下東安西擴的流言越來越猖獗,王教濤(字玉霆,號鵬龍)勃然大怒,卻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亂子來了,話又回來,曲女城中,顏景婷(字子愛)正在寶座上運功療傷,一隻青鳥飛來,落到了她手臂上,正聞景婷笑道:“回去轉啟陛下和阿法,楊民的身世一旦曝露,東安必亂,那時候王真清、楊民怕是要和玄錫維翻臉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起變,到時候王真清和王教濤對了頭,國軍趁機攻西安,一舉入兵中原!”那青鳥聞言,忙點頭轉身飛去了。
看玄錫維(字玉清,號玉龍)在花園亭下發呆,一旁盧夫人娜(字子芬)欲言,又轉身離開了,卻又回頭驚道:“帝君……?”正好錫維急道:“子芬……?”兩個人喊到了一塊兒,錫維好一陣尷尬,只好低聲嘆道:“你先說吧!”盧夫人忙道:“我……?還是你先說吧!”錫維猶豫不定,又忙嘆道:“還是你先說吧!”一陣紅光,閃出來了個扎丫髻的小丫頭,只是笑道:“哎呀,誰說不都一樣嗎!”二人驚道:“紅娘?”那紅娘笑道:“怎麼啦?不歡迎啊?我說就不來了,走了!”於是轉身欲走,錫維忙道:“不是不是,紅娘留步!”紅娘只又笑道:“留步留步?嘿我本來就沒打算走啊,回來啦!”錫維忙上前笑道:“我……?這個……?”紅娘聽得急道:“你這個頭啊,是不是欺負我妹子了?該打!”於是一巴掌打到了玄錫維膀上,又來拉起盧夫人嘆道:“你呢也是,人家道了歉了,啊?原諒了吧!來來來來!”不等別人說話,卻拉起了兩人的手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用得著這麼費勁兒?也不知道是哪裡一隻野貓闖進了姻緣殿,把紅線全都絆斷了,真是的,還得是我這做紅娘的一根根去牽起來!”兩人一驚,她忙拍了拍二人肩膀笑道:“乖,好了啊,不能再鬧了,我很忙吶,再見!”於是一陣紅光,便消失了,錫維和盧夫人正還發著呆,有齊聲驚道:“乖?哪兒跟哪兒啊?”於是兩個人對面一笑,摟在了一塊兒。
另一日,看東瀛島上,有一處小竹樓,還有個光膀子的少年在樓前習武,累的滿頭大汗,近了些,原來是宇文明(字星宇)逃出了東安,流亡到了這裡,眼下滿目的仇恨神情,咬緊了牙關,這時候小樓裡出來了個東瀛浪人,只是笑道:“怎麼老不上進?把武士的精神都丟盡了!自徐祖師開東瀛,創下了這神州武學,就沒見過你這樣愚蠢的人!”宇文明假裝傻傻的一笑,忙低頭拜道:“師父教訓的極是!弟子生性愚鈍,給師父丟臉,惹師父生氣了,請師父重罰!”浪人嘆道:“好了!去林裡獵一匹狼來,這罰不罰的,我沒那功夫,今日我要出山,回來之時,你要將狼獵來宰了煮成晚飯!”宇文明忙跪拜道:“是,弟子遵命!”
再說繁星之間,有一顆姻緣星,在那姻緣星上,便是紅娘和月老的洞天,那百花緊簇的茅草屋上,寫著緣分草堂四個字,細一看這草屋周圍,四下裡是花花草草,和一些藤草瓜果連理枝,果實累累,點綴滿架,暫不一一細看,進了屋裡,卻是另一府洞天,好一座大殿,真是個金碧輝煌,紅錦垂懸,色彩豔麗的耀眼,堂下金匾上寫著姻緣殿三個鎏金大字,低頭一看,滿地又是小泥偶,一組組、一對對被紅線拴著。
堂下玉階上,一個發須銀白、大紅袍子,手裡拄著竹杖的老人,正是這裡的主人月老,見他懷抱一隻小花貓,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喝酒,片刻,便微微笑著靠在階上睡著了,而他懷裡的小花貓卻跳了下來,跑到了泥偶之間,聞聞嗅嗅,正頑皮的盯著那一個個的泥偶發呆,忽然一陣清風吹過,許多拴泥偶的紅線隨風飄起,這小花貓來了勁兒,忙去追逐,結果,泥偶全被絆倒,紅線亂扯,卻不知已經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