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備乾淨的熱巾子,服侍國公爺沐浴醒酒……”
雖然她及時轉換了態度,但沈青瀾還是很不高興。他撲通一聲就坐到了炕邊,瞪著楚亦凡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楚亦凡早在他搶到袍子那一瞬間就鬆了手,見他這會不感興趣了,想來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這袍子不是給他做的,便不著痕跡的將衣料收起來,正襟危坐道:“請說。”
沈青瀾感慨萬千,心裡邊有許多話,反倒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他和她又回到了從前。
她裝的溫良恭儉,溫順賢德,可是眼眸淡漠如冰雪,神情簡單純粹,不夾雜任何一絲情緒,比陌生人還陌生人,怎能不叫他氣悶?
沈青瀾想著好聲好氣的說話,這會只覺得自己此來就是個愚不可及的決定,更別說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了,他實在做不出來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可他也知道,他那樣傷害楚亦凡,若是不賠禮道歉,休想她會原諒他。
因此一時怔怔然的盯住楚亦凡,半晌失語。
他沉默,外間的人卻沒閒著,進進出出,又是打熱水,又是奉茶,甚至連醒酒湯都端來了。泓藍在一旁提醒道:“大爺是先洗沐呢還是先喝碗醒酒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沈青瀾不便發作自己心裡的鬱悶,見楚亦凡毫無親自動手服侍他的意思,便接過海蔚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將帕子丟回去,道:“不急,把醒酒湯放這,沒有我的吩咐,你們都不許進來。”
泓藍等人自應承了轉身出去,楚亦凡卻覺得後背冷汗都淌下來了。這屋裡只剩下她和不能自控的深青瀾,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惡夢有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不自禁的眼裡閃過一抹畏懼,她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彷彿眼前的沈青瀾是個十惡不赦的兇徒。
伸手觸到了一柄冰涼而尖銳的剪刀,楚亦凡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她把剪刀牢牢的握在手心裡,無聲的迎著沈青瀾探究的心神,心道:你若不惹我,便彼此相安無事,你若再敢動手動腳,不是我戳你幾個血窟窿,就是我自己舍了這條命不要了。
沈青瀾很後悔,他總算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從前和楚亦凡雖稱不上是琴瑟和諧,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如今她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只有恐懼。
在他心裡,楚亦凡一直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的,曾幾何時露出過這樣脆弱的神情?她背在身後的小動作,他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就彷彿已經紮在了心口,血肉模糊,疼痛不已。
他沒想傷害她,他也不是有意要傷害她,可到底還是傷了,還傷的這麼深。他很懷疑,他和楚亦凡之間的鴻溝要怎麼填補,要如何跨越。如果她扎自己幾剪刀能夠彌補她的委屈,能夠補償他心裡的愧疚,那……
沈青瀾才抬手,想要說些什麼,就見楚亦凡受了驚嚇一般就站了起來,道:“我想起來有事忘了交待泓藍——”她竟然如畏蛇蠍。
見她如此忌憚自己,沈青瀾心裡邊又悔又恨,抬起的手只得放下,道:“你別忙,我只說兩句話就走。今天在宮裡,陛下問起你肩上的傷如何了……”
楚亦凡遠遠的坐下,垂了睫毛道:“不礙了。”
沈青瀾的酒原本醒的差不多了,見楚亦凡這般撇清,言語神態之間又如此冷淡,不由得又氣又恨,那酒就又湧了上來。他的聲調也就不怎麼好聽:“我倒不知,你是怎麼受傷的?怎麼連陛下都知曉了,反倒是我被矇在鼓裡……”
矇在鼓裡?他真的想過要知道嗎?只怕就是在心裡憋出內傷,他也不會主動問吧?既然他不問,憑什麼她就要主動說呢?
楚亦凡忍不住的冷笑,連臉上都帶了嘲諷出來。她很不想自己變的尖酸刻薄,可是聽著沈青瀾這傷人的話,就沒法不尖酸刻薄,她特意讓自己的眼神冰冷而尖銳,透著輕視和輕蔑,盯住了沈青瀾,一字一句的道:“國公爺似乎忘了,這是我自己的事。”
她受不受傷,怎麼受的傷,好與不好,跟他有什麼關係?
沈青瀾豁一下就站了起來。她有必要這麼陰陽怪氣的嗎?難道他問一句也不成了?好歹現在還是夫妻呢!
楚亦凡一動不動的坐著,臉上帶著決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逼急了,她不在這裡待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84、反對
184、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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