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最在乎的,居然成了那個人。
“這麼說,只要藍曦同意,納蘭公子也就同意了。”南孤無夜一手撐著下顎,風情萬種的看著下面的納蘭傾墨,那雙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運籌帷幄,好似只有他想,天下都可以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看著這樣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張傾國絕色的臉,看著女皇對他寵溺,納蘭傾墨遲疑了,若是藍曦知道,她應該……會很高興的答應的吧。
他能夠看出來,她對南孤無夜是不同的。
“嗯。”好半晌,納蘭傾墨才弱弱的應了一句,那頹然的樣子,就彷彿一個一夕之間失去所有的人一般。
還是熟悉的都城,還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販,納蘭傾墨卻覺得,自己與這裡,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天下之大,唯獨沒有他納蘭傾墨的容身之地。
不久之後,他所喜歡的人,就會成為別人的妻主了,她的寵溺,她的溫情,她發火時的樣子,都會屬於別的男人,永遠都不會再屬於他納蘭傾墨。
可是,他已經放不開了。
走到一個酒樓,抬頭看了一眼,納蘭傾墨便失魂落魄的走了進去,或許大醉一場,會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吧,他多麼的希望,在他一覺醒來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夢。
“公子,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到店裡來了?”小二孃殷勤的迎了上來,她跟別的人不一樣,她是由衷的佩服公子的。
“嗯。”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納蘭傾墨來到桌邊坐著,“拿酒來。”
小二孃臉上為難一閃而過,看著公子此時的樣子,她便知道,不用說,一定是為情所困了。
“公子,樓裡新來了一批茶葉,要不,你試一下吧,喝酒傷身,更何況,你一個男子,喝醉了也怪不好的。”
“酒。”沒有與小二孃多做糾纏,男人一味的重複著自己的需要。
見納蘭傾墨堅持,小二孃只好點了點頭,心想著,既然公子要喝,那麼,就給拿一點度數多的酒吧。
不知道是不是洞悉了小二孃的意圖,男人冷冽的吩咐,“給我最烈的。”
店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公子今兒是怎麼了,前幾天明明就很開心,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
夜色裡,一道藍影閃過,一聲痛苦的尖叫忽然響起,僅僅一順,然後便恢復了平靜,前面不到一米之外,一藍衣女子立在夜色中,下垂的手心裡,卻捏著一顆心臟,似乎還在跳動著,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下,卻一點也沒有染紅她的手。
花傾落回眸看了一眼倒在夜幕中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嘰嘰喳喳的,不就是挖他一顆心臟,叫什麼叫!
此時的花傾落,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此時的樣子有多麼的不妥,按理說,做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都是該精心喬莊一番的,在不濟,蒙個面還是行的,而花傾落,則大大咧咧的便出現在,甚至,不是深夜,甚至,人煙還不算稀少,便這樣橫行起來。
所以,此時的街道上,出現了這樣一個景象,到處都是一片驚叫,逃竄,打罵,而我們的罪魁禍首,正十分囂張的把挖來的心臟放進空間手鐲裡,站在屋頂,花傾落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下面的一切。
那雙淡薄睥睨的眼睛裡,沒有多餘的表情,平靜的彷彿一汪死水。
這個時空已經被惡意汙濁了,以其到時候毀滅了所有,白白浪費了這些心臟,倒不如便宜了她。
冷冷的哼了一聲,花傾落身子於瞬間隱沒在了夜色中。
回到納蘭府,花傾落在府中閒逛了一圈,卻沒看到納蘭傾墨的身影,於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天地橫著走的執法者開始鬱悶了。
“青山,傾墨呢?”
對於花傾落這突來的怒火有些不解,青山愣了下神,才急急忙忙道:“公子被皇上召進宮了,現在還沒回來,奴也一直在等,公主,你說公子不會出事了吧,都這麼晚了。”
“烏鴉嘴!”
語氣不善的丟下一卷,花傾落直接幾步便跨出了大門,接著,那抹藍色的身影漸漸的淡在了夜色中。
走在皇宮長長的宮道上,花傾落恨不得抽自己幾下,那個男人要去哪,關她屁事是不是,居然連想都沒想就朝著皇宮裡來。
花傾落十分的鬱悶,這種好像被人牽制的感覺對於一個神族來說,不是一般的糟糕,簡直的一件沒法心平氣和看待的事,要對方是神族也就罷了,卻偏偏,對方只是一個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