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兒這種偶爾性抽風的行為,花傾落已經見怪不怪了,只得在心裡告訴自己,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所以說,習慣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花傾落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一日裡,自己竟然會曾近自己都討厭的習慣思之如狂,更沒有想到,竟然會對一個自己最厭惡的人產生別的感情。
看著桌上頃刻間被撤得乾乾淨淨的飯菜,花傾落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呢?不過,撤了也好,免得她不知道該怎麼對自己不吃這些東西來找藉口。
納蘭傾墨剛剛想要出府的時候,卻被女皇一道聖旨召進了皇宮。
坐在馬車上,納蘭傾墨眉頭緊緊地皺著,心裡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本能的,對於皇宮這個地方,他有著天生的排斥。
第一次進宮,是女皇給他和藍曦賜婚,第二次進宮,是被蘇千帆和四公主侮辱,第三次進宮,則刺傷了八皇子藍楚,這一次,還不知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他。
“納蘭公子,到了。”
女官福了福身子,提醒裡面的納蘭傾墨,皇宮到了。
點了點頭,下車,納蘭傾墨一步一步的朝著皇宮走去,走的無比認真,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再出了什麼亂子,那個人,一定會為自己出頭,而他,不想讓她對自己的事情而暴露太多的鋒芒。
他怕她將自己置於危險中,怕他失去她,更怕她的好被更多的發現。
“公子,到了。”
“嗯。”淡然處之的丟出一個音節,納蘭傾墨吸了一口氣,抬腳便往裡面走了進去。
納蘭傾墨才剛剛走進御書房,裡面便撲面而來一股酒香的味道,皺了皺眉,納蘭傾墨仰頭看去,卻意外的發現,飲酒的不是女皇,女皇此刻正坐在案前,一臉寵溺的看著在她案上飲酒的南孤無夜。
女皇的案桌,是一個禁地,以前,在御書房打掃的小侍不過是將衣襬不小心拖在了案上,就被女皇直接下令處死了,而此刻,卻允許鳳後如此。
南孤無夜身穿一襲十分張揚的紅色,衣襬曳地,仿若綻放在彼岸的曼珠沙華,妖冶奪目,卻又如同罌粟,引人沉墮。他散漫地握著酒杯,緩緩地從巷口出來,眸光掃向納蘭傾墨。
“納蘭公子要來一點麼?”南孤無夜看似心情很好,往常,他的笑只是一個表情,而此時,連那雙妖媚的鳳眸裡肉染上了一層笑意,好像真的很快慰一般。
“不用。”納蘭傾墨沒有與南孤無夜做多糾纏,畢竟,對方可是一直覬覦他妻主的人。
只是,他不懂,女皇明明就這麼的寵愛他,他卻為什麼還要去招惹藍曦。
那個女人定力那麼差,有那麼[好][色],難怪輕而易舉的就被吸引了,這樣的南孤無夜,別說女人,就是連身為男子的他看著也不由得驚豔。
“納蘭公子,朕今天叫你來是和你有一件事要商量的。”女皇收回方才南孤無夜身上寵溺的表情,看向納蘭傾墨的時候,那股獨屬於帝王威嚴的樣子又漏了出來。
“皇上請講。”納蘭傾墨微微額首,不卑不亢。
看著納蘭傾墨的樣子,女皇滿意的點了點,這才開口說道,“朕決定,讓無夜下嫁藍曦,無夜身份特殊,不可能做側君,不知道納蘭公子是不是能主動讓出正君之位。”
納蘭傾墨瞳孔劇烈的一縮,第一反應不是為什麼女皇會讓自己的鳳後下嫁藍曦,而是,他絕不會把藍曦讓給任何人。
看著納蘭傾墨那張變幻莫測才臉,南孤無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納蘭傾墨這般的人,始終不適合待在她的身邊啊,她最適合的,是他南孤無夜,而他,若是下定決心要某一樣東西,便勢必會得到。
“皇上恕罪,傾墨萬萬不能從命。”要他親眼看著藍曦成為別人的妻主,他寧願去死。
見納蘭傾墨這麼不知好歹,竟然敢扶了自己的面子,女皇也有了些許的慍怒。
“納蘭公子,朕只是跟你說一聲,答應與否,不是你的說的算。”
納蘭傾墨低低的垂下眼簾,是啊,對方是權傾天下的女皇,整個天下的都她的,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商人,憑什麼跟她鬥爭。
只是……他不甘心!
“皇上,妻主也不會答應的。”這是他唯一的砝碼,最後唯一能夠緊緊拽住的東西。
在遇到藍曦之前,他以為,他最在乎的,不過是讓納蘭家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將父母的家業延續下去,不辜負父母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