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花傾落便見到了站在屋頂的男人,此時的他,背對著她,即便看不見的他的正面,花傾落也知道,此時,他一雙冰眸正看向天際,只是,今夜的他,氣息好像特別的不對,帶著一股痛意。
“尊上?”
聽見花傾落的聲音,鳳璽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子,俊秀的身姿如同盛開在高原雪域之巔的白桑花,散發著一股神秘而金貴的氣息。
如墨的長髮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縷簡單的銀白帶子將前面的頭髮束在了腦後,整個人仿若劍一般冰冷。
男人望向花傾落的一雙眼睛似乎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靜謐得宛如幽潭,那一張足以令全天下的男女都為之癲狂的絕美容顏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看著男人臉上的淡漠,花傾落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嘛,這男人能有什麼事,果然是她的幻覺。
花傾落抬起頭,見男人幽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裡面複雜一閃而過,快的叫花傾落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咳!”花傾落尷尬的咳了一聲,仰頭看了眼站在屋頂之上的男人,有些心虛,也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見她跟納蘭傾墨的說的話?
“那個,尊上你來有啥事?”每一次,鳳璽一出現,花傾落就十分的糾結,看著這張清美絕寰的臉心情就會特別的好,可是,在男人出現的時候,一般都會不好的事情的發生,然而,最多的,便是這個男人總是會來氣她,然後,在離開。
鳳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花傾落,好像要把她的輪廓深深的看進眼裡一般,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深情,只是,這深情在花傾落抬眸的瞬間,頃刻間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冷到極致,冰到極點的表情。薄唇輕輕開啟,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很輕,卻有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回家了。”
一句“回家了”讓花傾落的心詭異的振盪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向鳳璽,見他還是冷冷的看著她,那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眼裡,依舊是叫人無法窺探的冰冷,彷彿剛才那句無奈中帶著寵溺的話語是花傾落的幻覺一般。
花傾落下意識的往屋子裡看一下,卻忽略了男人眼裡一閃而過的沉痛。
“那個……尊上,我還沒找到絕塵呢。”若是以前,在鳳璽叫她回去的時候,她一定會立即十分開心的跟這去,只是如今……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就算讓鳳璽為難,就算是違背天規,頭也不想回去,從決定接受納蘭傾墨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做好了魂飛魄散的準備。
她也活了幾千年了,也該夠吧!
“沒有絕塵。”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四個字便斷了花傾落想要留在凡間的藉口。
“啥?”詫異,不解,了悟,怒火,最終匯聚成一句,“尊上你居然騙我?”
鳳璽居高臨下的看著花傾落那想發火,卻不得不隱忍的表情,一雙冰眸微微一閃,“走。”
“我不去,我還有事。”花傾落彆扭的轉過身子,不讓鳳璽去看自己臉上的表情,鳳璽眼神太過於犀利,她怕自己在他面前會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
鳳璽微微挑眉,那雙清寒不見一絲溫度的眼眸露出了花傾落所熟悉的笑意,那是帶著點得意和刻薄的美感,而美態之下,透出的點點危險。
果然——
“若你執意留在人間,我便毀了整個青藍往常包括……”鳳璽眼裡寒光閃過,帶著毀天滅地的傲然,“包括,納蘭傾墨!”
聞言,花傾落身子忍不住的輕顫了,他,終於還是知道了麼?她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自己明明犯了天規,依尊上的性子,他一定會二話不說便殺了自己,包括自己所愛上的男人,可是此刻,他居然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只是想把她帶回天界,這,真的是那個冰冷無情的尊上麼?
只是,她已經不想回去了怎麼辦?及時灰飛煙滅,也想好好的留在人間。
花傾落抬眸看著他那雙眼,發現裡頭帶著一股戾氣,那是長久高高在上的王,被人冒瀆威嚴的怒,隱約之間,不知道是不是花傾落的錯覺,她居然在裡面看到了一絲隱忍,和哀痛。
“尊上?”一向能說會道的花傾落在此刻顯得十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怎麼說,只有那麼一句蒼白無力的話,也是她最迫切的,“尊上,你能……假裝不知道麼?”
鳳璽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花傾落的那雙眼睛逐漸變得寒冷,似乎要就此將她凍住。
花傾落撇撇嘴,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仰起頭,那雙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