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片狼籍,人們不知什麼時候散了開去,舞女們扶著酒館老闆縮在角落裡,到處是翻到了的桌椅和碎了的玻璃。士兵們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就倒在這滿地的玻璃上,魯瓜奧也靠著張斷了只腳的椅子癱坐在地上,而左手拿著皮盔,右手提著長劍的隊長赫然正站立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蹤跡。
艾薇兒剛一走進酒館,隊長立刻就發現了她。
“小甲!”隊長叫道,他的鎧甲上有幾道新劃的劍痕。看來,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呢!
“你到哪裡去了?”
艾薇兒指了指酒館的側門,“打暈了一個,”她沙啞著嗓子說,激烈的運動後她的聲音有些走調。
“哦?哈哈,”隊長高興地說,“有你的!”
艾薇兒苦笑著搖了搖頭,即使隊長再誇上她一百次,她也再不願意像剛才那樣和一個提劍計程車兵進行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了。
隊長將劍送回鞘裡,走到自己手下的一個士兵身邊踢了踢他,“還有力氣就快給我起來,把受了傷的弟兄們都給我扶回去!”
士兵咧了咧嘴,攀著倒在地上的桌子站了起來。
“大家都給我起來,不過是小小的一場打架而已。”隊長大叫道。
士兵們一個個你扶著我,我扶著你都哼哼唧唧地站了起來,“隊長,要不是有您,我們還真站不起來了!”
“是啊,隊長,您剛才可是以一敵三啊!”
“廢話!要是我也像你們這些訓練時只知道偷懶的傢伙一樣,那我也早躺下了,還怎麼做你們的隊長?”隊長瞪著士兵們。
“隊長,你……”士兵們都看著他們的隊長,忽然,大家都笑了起來。
“哎喲!小甲!快過來扶一下!你不知道,剛才我可是幹掉了他們兩個人!”一個士兵的手搭在了艾薇兒的肩上,艾薇兒趕忙扶住他。
“剛才我也是一個對兩個呀!”
“嘿!你們看看我的鎧甲,看看這上面的劃痕……”
一行人吹噓著自己的神勇戰績,歪歪斜斜地從酒館裡走了出去。艾薇兒攙扶著他們,心底忽然湧起陣啼笑皆非的感覺。到了斯達尼安城之後,她很可能就要從這幫人的手中將人救出來呀!
回到驛館後,隊長吆喝著士兵們各自去睡了。第二天,隊伍繼續踏上了回城的路。人們看到隊長所率領計程車兵們和魯瓜奧那群人都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嘲笑,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竟然沒有人來過問。
艾薇兒跟在隊伍裡走著,同伴們都很奇怪這個平常總不讓自己的嘴巴空閒著的小甲這兩天來怎會悶著不說話了,可接連趕了幾天的山路和昨夜的一場打架令已經很疲累卻又不得不繼續保持行進狀態的他們無暇去追問,只好將原因歸結於小甲還在在意殺了那個旅店老闆和夥計的事。
一路上再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艾薇兒隨著隊伍平安地逐漸向斯達尼安城靠近了。而梅傑裡安早在昨天夜裡已被驛站的人員用馬車載著連夜送進了城裡,仔細算來,她現在也應該是在城中接受治療或是直接送回艾那麗米亞了吧。
盤算著進城後可能會遇到和應該做的事,艾薇兒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但不管怎樣,梅傑裡安的安全總算是有了一點可以信賴的保障,這讓她心安了不少。至於領隊的騎士所宣稱的被關進了斯達尼安監獄的逃亡者,究竟會是誰呢?
艾薇兒猜測著,為了這件事,她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在分隊裡的人沒有誰談起這事兒的情況下,她又找不到適當的機會來試探,而且過多的說話也非常可能令熟悉小甲的人發現她這個冒牌貨的身份。到底怎樣做才好呢?
斯達尼安城的大門漸漸在望,艾薇兒的心也漸漸糾結起來。
隊伍進了城,沿著大街繼續往郡主府行去。
“終於回來了!這鬼天氣!”隊長摘下皮盔,甩了甩上面的泥水。
“小甲,你這小子怎麼回事?一聲不吭的!”
艾薇兒像是沒有聽見,她的注意力都被不遠處與幾條大街相接的廣場上的景況給吸引住了。
廣場上矗立有幾根末尾削尖了的木柱,此刻木柱上正綁了一個披頭散髮,渾身都已經被雨水打溼了的人,他赫然就是尼!
沒錯,是尼!被抓住的竟會是他!之前就獨身一人離開了的他怎會這麼快就被抓住了呢?
隊長看到艾薇兒一直在看廣場上的尼,說道:“小甲,你一直看著那裡幹什麼?”
艾薇兒擺擺手,收回了目光。
“唉!那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