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上人飽含深意的點點頭說:“老衲在無量山絕頂,曾發現一株千載玄參,對小施主排除體內異毒雖無大用,但仍可拖延三年五載,天生神物,有福者得之,施主何不趕赴無量山採參?去遲了恐被他人捷足先登……”
司馬英搖頭苦笑,搶著說:“多活三年五載,何足留戀,晚輩早已看破世情……”
“那麼,小施主何不隨老衲修出世之禪?”
“謝謝,晚輩不妄信神仙,因果報應之事實屬渺茫,如果仙佛有憑,世間怎會讓虎狼之輩橫行霸道?晚輩與佛無緣,謝謝老前輩厚意。”
天龍上人壽眉一舒,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快人快語,可把老衲罵苦了。”
“晚輩無意開罪大師。尚望海涵,目下大師可否速為策劃入寨救人?救人如救火,遲恐不及哩。”
“小施主既然已看清寨中虛實,目前委實不易妄動,假使九指魔僧已經趕來,即使老衲長生證果奇功未失,交起手來仍不知鹿死誰手,且先找一處隱蔽處所藏身,老納將佛門至高無上輕功絕學‘步步生蓮’傳給你兩人,先求保身,再將破瑜咖邪術的內功心訣傳給你們,誅去這些妖孽。”
司馬英心中大喜,但意似不信的問:“老前輩不是功力全失了麼?怎能……”
天龍上人呵呵大笑,笑完說:“天息毒霧只能消去老納的長生證果禪功,死後不能出現舍利而已,目下防身絕學仍在,練功心決怎會消失?相見也是有緣,難得你一身俠骨,熱血滿腔,走,找地方藏身,五天之後再來。”
老和尚說完,領先向北進人叢林,一面走,一面問:“小施主,你的內功雖距登堂入室之境遙之又遙,但反應之快超人一等,由你的筋骨與目中神光看來,比與你同歲的青年人相較,成就超乎群濟,請問令師貴姓大名?能調教出這種弟子,他沒偷懶哩。”
司馬英一陣黯然,也十分安慰,無限感慨的說:“直到如今,晚輩仍未正式拜師,由幾位父祖輩教誨,晚輩愚魯,致令父祖輩失望。”
他拔出斑竹簫、信手一揮,八音齊鳴,又道:“晚輩受益最多的人是金劍神簫老爺子,老爺子更指引晚輩找尋大師學藝,可惜事與願違,老前輩或者尚記得這支斑竹簫,這是金老爺子著晚輩找尋大師的信物。”
簫聲一起,天龍上人已回身站住了,一手接過斑竹簫,微笑點頭,目閃神光,說:“金小友倒還記得老衲,也替老衲帶來了難題。”
他臉上笑容漸斂,換上了肅穆的神色,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司馬英,久久又道:“二十餘年前,老衲行腳嶗山,金小友就憑這支簫與老衲結下姻緣。
那時,老衲確是動了收徒之念,可惜有根基的弟子難尋,磋跎至今,智鈍在遇見老衲之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行邊疆數十年,年前方洗面革心皈依我佛,隨老衲苦修大乘,絕口不談武事。
老衲亦感到天下間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不為物慾所迷,志在練武以修心養性的人,太難找了,決定將一身所學帶離塵世。
小施主,如果老衲將性命交修的絕學傳你,你能脫出塵世紛爭之外,獨善其身,不招惹武林恩怨是非麼?”
司馬英低首沉思,內心在天人交戰。
他想,如果學藝獨善其身,何必辛勤苦練?做一個平平凡凡的百姓小民,不是毫無煩惱麼?
他想答允,反正日後是否能獨善其身,老和尚焉能活得到那一天?天下茫茫,老和尚怎知日後他的所作所為?用不著管日後擔心,(奇*書*網。整*理*提*供)先將絕學練好再說。
可是,他的本性卻不容許他昧著良心說謊,而且在世時日無多,何必在這時增加良心的重荷呢。
他心中有所決定,虎目中神光似電,緩緩抬頭。
“小施主,回答老衲。”天龍上人加上一句。
他淡淡一笑,用不容懷疑的堅定語氣說:“老前輩,晚輩不能。”
“其理安在?”
“如果要獨善其身,晚輩為何不荷鋤就學?謀一己之福,用不著苦練武技自尋煩惱的。”
天龍上人突然呵呵狂笑,笑完說:“孺子可教,可惜你出世晚了些。”
說完,臉色黯然,幽幽的說:“假如你在袁州道上遇上老衲,老衲會成全你的,可惜你身已中奇毒,日後的成就不大了。而且老衲在世時日無多,不可能眼見你為武林大放異彩了。走,我要將易筋洗脈的佛門無上心法傳你,不出十年,體內奇毒必可盡除,你死不了。”
說完,將斑竹簫遞過,又問:“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