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貧僧未曾見過面的同門師兄,施主怎知貧僧兩位師兄之事,貧僧正為敝師兄之事向施主打聽哩?”智鈍驚喜的問。
司馬英心中一寬,他極為興奮,走近拾起烤竹鼠,說:“大師來得正好,令師兄正有危難。”
“貧僧已打聽出敝師兄之事,目下正要往落魄谷,尚請施主指點。”
司馬英搖頭苦笑,說:“大師請坐,且聽在下道來……”
他將昨天在天龍禪寺起,迄今為止的所見所聞詳說了。最後還說:“落魄谷上有上千蠻人,落魄寨勢難飛渡,在下亦在憂心忡忡,必須從長計議以策萬全,有大師聯手,太好了。”
智鈍虎目怒張,恨恨地說:“豈有此理,貧僧要大開殺戒了,我佛慈悲。”說完,行禮轉身欲行。
“大師請留步。”司馬英急叫。
智鈍轉身道:“施主有何見教?承蒙見示,貧僧感激不盡。”
“請問大師與天龍上人老菩薩有何淵源?”
“那是家師。”
司馬英大喜,難怪被人欺近至身後三尺仍茫然無知,原來是天下第一高手的門人,難怪、難怪。他重新行禮,恭敬的說:“原來是天龍大師的高足,在下怠慢了。”
智鈍臉上的怒容全消,笑道:“家師一代聖僧,胸羅萬有,貧僧執禮師事經年,並非承受家師的武功在體,而是受家師的出世禪機。在未受戒以前,貧僧造孽半生,血腥滿手,正需向家師苦修大乘,期能一贖前衍。”
“在下正欲參謁令師請益,尚待大師指引。”
智純搖搖頭,笑道:“施主的穿著打扮,以及剛才前縱旋身戒備的身法,定然是武林健者,家師已不再過問武林是非,施主還是不必打擾家師的清修為佳。”
“在下萬里迢迢,專程向老菩薩諸益,尚望大師成全。”
“是找家師請益武功之事麼?”
“正是。”司馬英坦率的答。
智鈍仍是搖頭,說:“施主定會失望的,半年前,家師深入無量山不毛之地,一時大意,被天下至毒的天息毒霧所傷。家師雖練至外魔不侵的至高無上境界,但仍是血肉之軀,雖未被佛祖召往西方樂土,一生苦練的蓋世神功卻付諸東流,與常人毫無二致,施主如欲找家師請益武功,必定會失望而歸的。”
司馬英心中發冷,智鈍的話,每一句皆像一枚巨大的鐵錘,無情的敲打著他的腦袋,把地震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渾身發冷,口中喃喃的顫聲輕叫:“完了,完了,絕望了,今後唯一可靠的是我自己了。”
智鈍大惑,皺著粗眉說:“施主,定下神,你如果真想見家師……”
司馬英神魂入竅,苦笑道:“相見不如不見,不見也罷,目下為了令師兄和兩百名移民的死活,在下希望能與大師同闖落魄寨。”
“施主不想見家師了。”
“不必了,用不著打擾令師的清修了。”
“施主內心惶惶,絕望之情溢於言表,定然懷有隱衷,不知可否見告?”
司馬英頹然坐下,嚼著烤竹鼠說:“在下身中奇毒,死期不遠,萬里迢迢來找尋天龍上人老菩薩,寄望極殷,希老菩薩能以迴天手段,援手於萬一,豈知老菩薩竟然亦被奇毒所傷,自身難保,在下白來了,一切希望盡成泡影,豈不痛哉?唉!真是生有時死有地,命該如此,妄求無益。”
“施主身中何毒?由施主面色看來,雖略有蒼白,使神清氣朗,並無大礙哩,家師所中的天息毒霧,乃是窮荒地底所蘊奇毒,迸發時滲和了山區汙穢的瘟癘之氣,成為入鼻即死的淡淡毒霧,盡毀生機骨腐肉化,所以無藥可救,乃是天下間最烈奇毒,普天之下尚無可解之藥,施主難道……”
“在下所中的奇毒,解藥雖有,卻尋覓無門……”
他將中毒的經過一一說了。
智鈍臉色一變,搖頭道:“據貧僧所知,這兩種奇毒恐怕千載玄參亦難消解,難將經脈中的異物排除淨盡。也許……也許南荒勾漏山附近的千載夔龍涎可解,可是,要找夔龍實非凡夫俗子所能辦到的事,難難難。”
司馬英用衣抉拭淨了手,站起說:“百載光陰等閒過,人生自古誰無死?只爭來早與來遲,能活多久不足掛齒。走吧。在下先伴大師前往察看落魂寨的形勢,估量該如何著手救人。”
“施主準備救誰?”
“所有被擄的移民。”
“移民中有施主的戚友?”
司馬英哈哈一笑,笑完道:“天下人海茫茫,在下卻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