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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去這一層,其實在遲雅看來自己也不過是在打一場拉鋸戰罷了。最終還是會認輸、屈服的。
而想要活下去就得丟棄其中一樣的話,自由、自尊、良心和朋友,會選擇哪一個呢?
去協會自首,被囚禁,失去自由?答應墨染柊的條件,失去尊嚴?去血庫偷取他人捐獻的血液,然後避免聽到哪個地方血庫的血型稀少期望大家救助,從而失去良心?還是告訴朋友,讓他頂著上頭的危險為你獲取血液?
遲雅在這個選擇題裡躊躇著選擇了失去自尊。既然這是自己做出的選擇,他自然沒有感到後悔。
“阿雅,你恨我嗎?”墨染柊笑著問。
“我不恨你,恨一個人很累。”遲雅笑容可掬,“我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不喜歡……”墨染柊似笑非笑,“這恐怕比恨更絕吧。恨一個人的話,至少不會忘記他。而不喜歡,就表示那個人在你的記憶裡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遲雅一笑置之。
“不過,你今天做的一切我很滿意。”墨染柊挑起對方的下頜,“我還在想你會怎麼處理跟司徒忍之間的關係呢……一句開玩笑就很直接地劃分清楚了。”
遲雅輕輕地拍開了對方的手,偏了偏腦袋,“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得謝謝你。”至少歪打正著地讓他摸透了那個人心裡的一部分。當然,這話可不能說出來,黑髮男生便隨即用其它話語來替代,“你的要求雖然很變態,但至少算是讓我做了一個等價交換……”
“等價交換?”墨染柊細細琢磨著這話,頗感有趣,“為什麼不說,是我喜歡你才開口提出的呢?”
“有可能。”遲雅抿嘴笑笑,“但也僅限於喜歡。”目光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柊,你的心裡不會有愛的。就算有,你愛人的方式也是掠奪和佔有。”
這話要是換作一般人,難免不會投以白眼或翻臉一番。不過墨染柊卻是另類中的另類,一副聽得很享受的模樣。
遲雅見狀,不得不汗一把。想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問題,要是拋給身邊這個跨國企業的繼承人,毫無疑問的,墨染柊會選擇失去良心。
若是司徒忍呢?憑遲雅的瞭解,他或許會選擇失去自由吧。
“你還沒吃晚餐吧?”墨染柊正要帶遲雅去餐廳,似瞥未瞥間,發現對方襯衫袖口處浸出了一點淡淡的血跡。他立即纂住黑髮男生的手臂,捲起了袖口。“你受傷了?”
受傷的手腕雖然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但層層交纏包紮的傷口已經開始滲出了一點點的猩紅。
“被狗咬傷的……”遲雅想了想,無奈地笑,“看來現在的我還是不能接委託呢……”雖然司徒忍給的資訊稍稍出了差錯,沒想到那個總經理一走就將狗放了出來,但若是以往,遲雅認為自己是不會受傷的。這次身體的不適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他行動的疏忽和失誤,導致後期消滅線索和證據時費了不少時間。
“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墨染柊的嗓音驀地低了一拍,緊捏起遲雅的傷口處。那戴著銀白色手套的指尖毫不憐惜地擠壓著出血的咬傷,血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染紅了紗布。
遲雅疼得蹙起了眉,卻開始跟對方不緊不慢地打起了口水仗,“這是懲罰……”
“懲罰?”墨染柊感到好笑,慢慢鬆開了手。
遲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火燒火燎般的傷口慢慢流下血絲,他怔怔地發現自己似乎都快要感覺不到痛了。
是不是,當某個地方的痛苦大於這個受傷的部位後,就會察覺不到了呢?
深夜。
悠揚的琴聲卷帶著女子輕柔的歌聲,宛如帶著輪廓的風,幽幽靜靜地迴盪在酒吧內。
司徒忍坐在吧檯前,緊鎖著眉頭,眯縫著眼。暗光之下,他奪目的栗色鬈髮褪卻了一層薄薄的熾熱色素後,顯得柔和了不少。
“司徒少爺,這是你點的酒,請慢用。”
職業微笑聲音裡,一杯冰綠色的酒擱到了他眼前。
不是那熟悉的海藍色,司徒忍不由得抬起眼睛。在他面前的,是陌生的酒保。
對……今天是遲雅休息的日子。反應過來的司徒忍立馬想起自己剛推門而入時,酒吧的老闆一見到他後,就立即誠惶誠恐地上前解說,阿雅不在酒吧了。司徒忍當然知道對方哪天休息,用得著他來提醒嗎?
然而回答對方的,卻是冷冰冰的幾個字,“我有說我是來找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