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孫子還會知曉這一點?”
司徒忍蹙眉,仍舊低著頭。
倏地!冰崎夏久一個迴旋!如同力量爆發赫然撲身的猛虎一般,猛襲向司徒忍的下盤!
這一腳力量十足,要是被擊中,腿骨恐怕都會碎掉。司徒忍眸光一閃!快速捕捉其進攻路線。單手支撐,一個利落地後翻,眼疾手快地避開了對方凌厲的攻擊!
然而慄發男生剛一落地,迅猛的身影就霍地逼近!
那快如閃電的速度叫司徒忍一個措手不及。還沒待他展開防禦,冰崎夏久就擭住了他的單臂,灌滿十成力道的拳頭死死地命中對方的胸口。
這力量極大,簡直不像是人類可以施出的。
司徒忍根本來不及反擊,胸口上所注入的一拳立刻將他震飛!可男生還是憑藉著柔韌有佳的身體機能,仿若一隻黑豹般,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旋後隨即落地!半匍匐著的慄發男生雖然沒有被狼狽地擊倒在地,可那充滿渾厚力量的一拳,還是迫使他的雙腳在落地的一剎那退縮了很長一段距離。
好不容易終於穩住了身子,被一拳命中的胸部隨即傳來劇烈的鈍痛!
“嗚……!”
一口鮮血咳出。司徒忍半跪在地,一隻手支在地面上,一隻手飛快地抹掉了嘴角的鮮血。
“忍,這就是你的實力?”冰崎夏久冷冷地睨著下方的栗色鬈髮男生,“看來我有必要再加強你的訓練了。”
司徒忍痛得閉了閉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我想你要弄清楚。”冰崎夏久雙手抱臂,輕蔑地冷笑,“你除了司徒家繼承人這個身份外,就什麼都不是了。你的靈魂、你的血肉、你的身手、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司徒家給你的。離開司徒家,你將會一無所有!繼承你的家族,就是你一生的使命。給我拋掉那些無用的雜念!”
言畢,淡漠地瞥了氣喘吁吁的孫子一眼,冰崎夏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道場。
司徒忍咳了一聲後,坐到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攥握成拳,微微顫抖著。
他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如此輕易地就被外公擊敗,讓他覺得倍感恥辱。失敗的滋味蔓藤似的攀纏住他的心靈,讓他心跳一陣鼓譟。
而那個男人離去前的話語宛如一道刺耳的忙音,硬生生地貫穿了他的大腦。
拋棄司徒忍的身份,他將什麼都不是,他將一無所有嗎?
他不否認,現在的自己的確是被司徒家完美地塑造出來的。倘若他不是司徒忍的話,身邊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可是,有一個人卻不會離開他的,甚至還希望他能遠離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地方。
一想到遲雅,司徒忍就覺得胸腔一陣悶痛。但在這微妙疼痛之下的,卻是淡淡的溫暖。
他不否認,此時此刻的自己很想見見對方。而所謂的痛?是思念的產物嗎?
清晨的陽光微涼,透過薄弱蟬翼的白紗窗簾水波般盪漾進房間。墨染樞趴在窗戶上,思忖著一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昨天下午,她從學校回來後,就聽管家說哥哥帶回來了一個陌生男人。
這種看似平常的事,一旦發生在擁有超級潔癖的墨染柊身上就顯得超級不尋常了。尤其還是自己的哥哥徑自就將人帶回了他的房間。怎麼想,都覺得有姦情。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墨染樞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從老管家那裡套到了一點資訊。那個被帶回家的男人是個有著黑髮的英俊男生——這話簡直等於屁話!墨染樞當即就有掀桌的衝動。
於是,小女孩自我腦補、一夜輾轉反側後,想到的答案是那個笑起來別有風情的遲雅。可她又飛快地否定自己的答案。因為憑自己對黑髮男生的瞭解,墨染樞不認為自己的哥哥可以輕易攻陷下對方。
那會是誰呢……?
兩手拖著下巴,墨染樞軟綿綿地將目光掃下窗外的庭院。
忽然吹來的風,滿視界的月桂樹樹冠撞連成一片。樹葉層層疊疊摩挲的聲音清晰鮮明。
一身白衣的男生站在落英繽紛的大樹下,流風溫柔地撩起了他黑墨般柔軟亮麗的髮絲,將他寬鬆的白色襯衫吹出了一條條瞬息萬變的皺褶。視線之中,哪裡都是青翠的綠和如雪的白色小花,稍不留神,便從樹上流下,雪花般翩翩起舞,最後安靜而輕軟地鋪蓋在草地上。
男生抬起手,一朵粉白的花朵翩躚自掌心。
微風徐徐,他周身的草木彷彿都帶著各自的顏色,隨著吹拂而過的清風,便將那剔透的色澤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