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著對方。距離猛然地拉近讓御風清楚地感覺到了黑髮男生清淺的吐息,像醉人的酒挑撥著心智。
“阿雅……?”御風的大腦有點混沌。
遲雅的笑聲參雜進流風之中,因為笑意而更顯柔長的眼睛帶著幾分媚態。
“御風——”遲雅壓低著聲音,左手勾過男生的脖子,右手修長的食指摩挲著對方的頸項。癢癢的,麻麻的火熱觸感順著肌膚下滑,在鎖骨處輕輕地畫起了圈,再慢慢地下落,誘惑的味道濃烈的蠶食著御風唯一的理智,“不覺得不做點什麼的話,有點對不起現在的良辰美景嗎?”
遲雅挑逗的聲音是最致命的媚藥。御風喉嚨乾澀,體內暗湧的火種開始瘋狂的燃燒。
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只是本能地迎合著身體圈住了對方的下腰。低下頭,他將一切都交託給感性。現在的他只想要親吻對方。他渴望得到更多,得到一切。
眼看一個纏綿的吻即將成真,可遲雅卻霍地伸手按住了他的下臉,制止住即將發生的事。
“看吧,你的誠意還沒到家。”黑髮男生一臉惡作劇得逞的笑。
御風瞬間猶如被人當頭一棒,傻了眼,“你是故意在試探我的?”
“你說呢?”
“太過分了!”御風埋怨,“被人這樣百般挑逗,怎麼可能不做出反應。”
什麼叫做百般挑逗?遲雅認為御風也太誇張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只不過稍微挑逗了一點,對方就把持不住了。
“御風,你定力不夠哦。”卑劣的狐狸還不忘記雪上加霜。
“這種情況沒人定力會好吧……”聲音幽怨。
“這也未必。”
聽對方說得那麼斬釘截鐵,御風眉角抽搐,“你是指司徒忍?”隨即從鼻子裡重重地哼出輕蔑的聲音,“我看他定力好是因為他是性冷淡。”更加有可能是性無能。
遲雅沉默。
御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覺得自己說話好像是不留情面了一點。然而他接下來聽見的,卻是黑髮男生笑吟吟的挖苦。
“你說得或許是真的呢。嗯……不曉得忍聽到這話會是什麼反應……”
“我說,”御風有點不爽地打斷了遲雅的各種猜測,“可以不要再說司徒忍了嗎?”
遲雅怔了怔,很抱歉地笑,“對不起……”不過,是你先提起來的呀。
“還有,”御風存心報復,壞笑起來,“我都有反應了,阿雅你應該負責滅火吧?”
遲雅聞言,表情木訥地盯著眼前笑容戲謔的男生。很罕見地靜默起來。片刻之後——
“嗯,好啊。”微微頷首,輕描淡寫的笑意盪漾在眼底,“你要是想做的話,可以。”像是肯定自己的話不是玩笑,遲雅很利落地脫下了外衣,單手解開起襯衫上領的紐扣。
一顆、兩顆……
“喂!阿雅!”御風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你——”
“你不是想做嗎?”遲雅微笑。
“我說……”御風斟酌著用詞,“你是不是被司徒忍給刺激了啊?”總覺對方今天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御風,現在可是你在回答我的問題。”一字一頓地問,“做?還是不做?”
“……不做。”御風果斷地回答,“第一、物件是你的話,我不想做無愛的性事;第二、我要是真的做了的話,你一定不會覺得快樂的;第三、我不想成為卑鄙的男人。”言畢,御風便將花地上遲雅脫下的外套撿起,披到對方身上。
他安靜地凝視著對方,笑容在臉上漾開,“阿雅,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會做的。從頭到尾,我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啊……”
遲雅垂下眼睫,帶著歉意的色彩笑起來,“對不起……我的確肯定你不會。”
話音一落,黑髮男生卻突然發怔。
御風困惑地看向他。遲雅的眼神變得有點恍惚,整個人都失神的愣住,瞳孔滲出了不易察覺的淡淡神傷。
“你又……想到司徒忍了……?”在御風看來,可以左右住遲雅心緒的人就只這麼一個。
“當然不是。”遲雅失笑。
是朱利安。他想到朱利安了。完全無法避免,記憶的彼端就輕易地與現在交接在一起。
很奇怪。御風跟朱利安可以說完全不同,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偶爾地,一些隻言片語卻會讓他們清晰地重疊在一起。
“我們談點其它的吧?”遲雅朝對方笑笑,收回遊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