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之時,他終於咳了聲,打破曖昧,道:“殿下,那我就先下去了。”
也不見司蒼卿抬頭看他,只是揮了揮手,秋屏天眼中閃過一抹好笑,遂悄無聲息地離去,小心地將門帶好。
屋外,天寒地凍;屋內,溫暖沁心。
百花宴上,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是不時地遞著眼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司蒼卿,想從他的表情裡窺出一二,卻只是徒然。
“西北將軍府容婷,見過皇上,見過太子殿下。”一道娉婷的身影嫋嫋娜娜地走到場宴中間,福了福身,嘴角帶著矜持的微笑,“小女不才,今斗膽在皇上與殿下獻上一曲。”
“哦?”皇帝興致勃勃,餘光觀察著司蒼卿的反應,道:“聽聞老將軍的孫女乃京城第一才女,今日朕可有幸見識一番了。”
纏綿的琴音繚繞在大殿內,不可否認,容婷的琴彈得甚好,只是,司蒼卿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容婷起了個頭,那些京城閨秀們,便一個個不再害羞,俱是獻出準備好的才藝,只為博得高位上那冷漠太子的一個注視的眼神。
皇帝有幾分心虛地瞥了幾眼司蒼卿,看到那不曾有過變化的冷臉,一時也不好再多做些什麼,畢竟隱瞞著對方讓他出席這場名不副實的宴席,怕是已經令他心生不喜,若是再擅自做主他的婚事,只怕……
一場百花爭奇、百女爭豔的宴席,終於在越來越晚的天色中結束。
“主子要去哪?”
太子寢宮內,司蒼卿淡淡地吩咐了下鳳嵐先行休息,便要單獨離去。
司蒼卿又看了眼鳳嵐,道:“我還有些事,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主子……”原本還要堅持的鳳嵐,在看到司蒼卿不容置疑的眼神後,黯然地垂下頭,“鳳嵐領命。”
靜倚門扉,看著消隱在夜色裡的司蒼卿,鳳嵐的心頭湧上一抹悲哀。這是第一次,司蒼卿出門沒有帶上自己,是因為隱瞞百花宴的事情而惹惱了他嗎?畢竟,司蒼卿從不允許手下的人陽奉陰違,如今定是厭煩了他吧?
月,已上中天,冷冷的華光灑在雪地上,頓生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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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嵐不知道的是,司蒼卿並非有意不讓他跟著,而是他的臉色實在太差,怕是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十里河畔,歡聲笑語。在這個白雪點綴的上元夜,更是一片春意融融。
典雅的隔間內,清香一縷,兩個風采各異的青年,相對而坐,桌上擺著些許茶水與點心。
柒霜然笑吟吟地打量著沉默的司蒼卿,眼中神采連連,故作幾分訝異,“呵,沒想到本座真能請得動太子殿下的大駕哪!只是,若被你手下的那些官員看到他們的太子殿下竟然出入煙花場所,怕可要損你的一世英名咯。”
“說吧!”對柒霜然的打趣不予理會,司蒼卿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水。這柒霜然在昨天,忽然闖進東宮,說是要今夜在這胭脂坊一見。若是往常,他也懶得理會。只是此次……
“其實,我知道的和殿下知道的差不多吧!”柒霜然邪魅一笑,“只查到,是廣宇國的人來做得交易,再追查,便斷了線索。”
看來從對方口中也查不出什麼,司蒼卿起身便要離去。
“唉,別急著走哪,卿卿——”柒霜然笑嘻嘻地攔住司蒼卿,道:“既然都出來了,何不盡興而歸呢!”
“讓開!”司蒼卿冷聲道。
柒霜然無奈地搖頭,嘆息:“唉,卿卿真無情,一旦發現人家沒有利用價值,便將人家踢到一邊了。”
遂靠近司蒼卿的身體,在他耳邊誘惑地說道:“可是,青玉門的事情,本座或許可以幫你哦!”
眼神一寒,司蒼卿倒也不急著走了,重新坐下來,等待對方的解釋,“青玉門,你又是如何知道?”
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柒霜然毫不隱瞞,“武林大會,青玉門為確保其盟主之位,特地與本座有過交易,去大會上攪場。只是,沒多久,玉飛的奸細身份便被傳的沸沸揚揚,青玉門一夕之間瓦解。本座想不出,除了太子之外,誰還有這個能力?”
司蒼卿不置可否。
“呵,”柒霜然故意吊胃口,道:“但青玉門一毀,查它的底細可就更難咯!”
司蒼卿漠然地看著對方的笑臉,不用說,他也知道這點。但是,他並不在乎,至少那青玉門是某些人安插在蒼寰國內最重要的勢力,除了去,利大於弊。至於底細,想來不是廣宇國的人,便是鴻承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