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叔說了,那就叫浪蕩輕浮,不是關心了。當然,雖然二叔也很難讓人覺得有性別就是啦。
也不能對自己的母親說,因為她娘是個教導孩子十分嚴厲的嚴母,若是她埋怨了,母親就會批評她太過矯情,或是不夠有定性。
顧卿笑著聽著張素衣“少女的煩惱”,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所以間或回她幾句“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或者“像你這樣不吃就能減肥已經很好了,我家孫女喝水都長肉啊”之類的話,一老一小說了整整一個上午。
“我家曾祖母……”張素衣收住了聲。
邱老太君已經頭微微往右歪倒,睡著在輪椅上了。
想到她爹告訴她,這位老太君急著見她是因為只有幾個月好活了,所以想見見孫媳婦安排後事,張素衣的喉嚨就有些發乾。
這麼慈愛的一位老人,為什麼現在就要走了呢?
她還想嫁過來好好伺候她,她和二叔相處的很好,和邱老太君應該相處的更好的。
“祖母……”張素衣的眼淚不能遏制的往外洶湧。
若是連她這樣和邱老太君才相處了半日的人,一想到她會去世,胸腔裡都疼痛的像是要燒起來,那信國公府裡這麼多和她朝夕相處的親人,豈不是更是痛不欲生?
他呢……
張素衣想起了那個劍眉星目的少年。
他會痛苦成什麼樣呢?
信國公府裡的幾位主子都知道張素衣來過了,而且和老太太聊到讓她睡著了過去。
顧卿對張素衣的滿意和信任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就連顧卿清醒的時候自己手寫的那本《婦女保健手冊》,顧卿都給了她一本。
要知道後來寫的那些都是花嬤嬤謄抄的,就連小李湄的那本都是花嬤嬤代書的。
方氏已經準備把這本書當做傳兒媳傳女兒傳家用的秘典了。
顧卿知道方氏的想法後被逗得哈哈大笑。
“哎喲,這個還需要瞞什麼啊,若有人來借,大大方方借出去就是。信的人肯定會信,不信的人你寫再多也不會信的。既然願意信的,就是肯定我的辛苦,為什麼不借呢?”顧卿有時候總是會被方氏的小家子氣逗樂,“能幫到別人,我的辛苦就沒白費,不要藏著掖著!”
顧卿鄭重其事的結果就是,李銘和李釗小朋友纏了她許多天,對那本堂嬸/孃親想要傳家的“奇書”十分好奇。
對此,顧卿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作孽喲!難道讓她一個老太太為他們啟蒙女性生理衛生知識?
“嘶嘶……祖母頭疼。你去找你娘問吧。”
兒媳婦,對不起啦!
老身真的做不到啊!
兩個孫子的親事顧卿都算是搞定了,所以她口述,讓方氏代筆,寫了一封信,讓方氏送進了宮。
皇帝和皇后都知道邱老太君已經快不行了,此時接到她的信,都是重視萬分。
她在心中誠懇的說明了自己身子已經不行,但李茂不在家,她即使想要為小孫子定下親事也沒有辦法託人去下聘書,因為其他人都不能替代李銘的父親。所以她想請皇后娘娘下個懿旨,給他家孫兒賜婚,娶了兵部侍郎孫英的女兒孫燕妮。
這本是一件小事,但因為關係到信國公府未來世子妃的人選,所以便並不是那麼隨便的親事了。
但正如張靜的鬼魂所說的,楚睿一方面想重用李茂,一方面又不希望李茂爬的太高。孫家只剩名頭,沒有任何實質,這親事實在不好,但卻意外的合了楚睿的心意。
又過了幾天,在大朝時,晉國公及其幾位屬下在朝堂上和勳貴派幾位大臣吵了起來,而所爭執之事,正是為了還在前方的李茂。
“明明戶部糧倉滿到都要漫出來了,為何不將糧草送到居庸關,反倒要李國公自己在周邊數州募糧?張大人,您這是要貽誤軍情嘛!”這勳貴派大臣是李茂的死忠,梗著脖子咬著牙一定要張諾從京中直接調糧上幽燕二州。
張諾快被這些不學無術的勳貴派氣死。
戶部的糧倉乃最重要的糧食儲備之地,除非遇到大災大難、前方糧草嚴重不足,否則不會動用。如果戶部的糧倉隨便動用的話,那日後遇到糧價暴漲、或是其他地方發生災荒,戶部就沒有辦法平抑物價,安撫災民了。
物價之事看起來雖小,但一旦關係到民生,就並非小事。民怨則生亂,誰也不知道今年夏天會不會又發生大水,或是大旱,如今才是初夏,怎麼可能就動戶部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