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無人敢去碰這些屍體。
我卻因為這個想到了一個能快速攻下洛陽的方法。
一個會遺臭萬年的方法。
果不其然,我爹強烈的反對將得病之人拋入城中,但我的老師張允和楚伯伯父子都低調的表示了支援。
我爹反對,是因為擔心我的名聲,也擔心城中的百姓。他是一個理想化的人,總是希望什麼事情都能兩全其美。他是我的父親,總是操心我更多一點的。
但這世上的事,並不是所有的都能兩全其美的。
洛陽城之堅固,基本不可能用和守軍相同的人數從外面攻下的。我們久攻不下,早就人困馬乏,軍中軍心不穩,又傷亡極大,再消耗下去,連東山再起的本錢也沒有了。
世族是雙刃劍,當你表現出不能勝利的樣子時,它會轉而向著你的腦袋砍下去。
我爹是將軍,若他手中無兵可遣,無糧可用時,能剩下什麼?世族還能退回郡望之地,我們李家能往哪兒去?
像喪家犬一般的流亡麼?
我爹不懂,或是不想懂,這件事即使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的。但楚伯伯和楚睿絕不會留下這樣的惡名,所以必定要有一個人來背。
誰背了這個惡名,誰就會走到最顯眼的位置。
王城破,大楚立。
我爹很乾脆的拍拍屁股交了兵權,準備回鄉和我娘去種田了。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我爹可能是以退為進,但楚伯伯和我們都知道,我爹是認真的。
結果我爹的認真換來了“信國公”的爵位,我也成為繼承人,一路路向著權力的中心邁去。
就連張靜原來是陛下派來的,我都不在乎了。
和枕邊人生活了這麼久,若是看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那我也枉活了這麼多年。更何況,我們家從來也沒想過造反,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活的坦蕩蕩,無懼任何試探。
我看著大楚休養生息、百廢俱興,我看著我父親和陛下君臣相得,朝夕相伴,內心獲得了一種久違的平靜。
我原本期望的,就是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