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也行。”趙星把酒一口喝下。
“我這人有天不亮就練武的習慣,所以清早爬起來準備去後院打套拳。結果剛走到走廊,卻看見那廝鬼鬼祟祟的在牆角蹲下翻什麼,我伸頭一看,你和這位睡得正熟,他卻從箱籠裡翻出一個錢袋子準備走,所以我當即大喝一聲把你們叫醒,然後下來抓這無恥蟊賊。”
“此番多虧長庚兄仗義相助,丟了銀錢是小,只是袋錢是我家中堂祖母的一番厚愛,若是我從此再也不知道堂祖母做過這麼一件愛護我的事,想來我會少了一樁難以忘懷的往事,這豈非太過可惜?所以我是真的十分謝你。”李鈞再為他斟一杯,“我先乾為敬。”
仰頭喝乾。
“我看你除了家中堂祖母厚愛,想來你的妻子也頗為愛護你,還給你塞了那麼一大包錢。”趙星是看著李鈞又翻出一包錢的,笑著打趣他。
“什麼妻子?在下並未娶妻。”李鈞莫名其妙的端著酒杯。
“咦?你那包錢之物明明是一方羅帕,邊角還繡著桑葉……”
李鈞聽了啞然失笑。
“長庚兄好犀利的眼神!”
“嘿嘿,過獎過獎,為兄勤於練箭,百步穿楊不在話下,更何況看一帕子!”
“只可惜那包錢不是什麼嬌妻所包,而是我家嬌氣包幼弟所放。”李鈞慚愧地說,“不瞞長庚兄,在下在家中乃是庶子,是以手頭並不寬綽。我那幼弟乃是嫡子,身邊有許多銀錢傍身,他得知我要離家千里辦差,怕我有什麼閃失,非要我帶上他的銀子。我如何肯拿?只好推卻了。”
趙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我那弟弟大概怕我不收,這才叫家中下人偷偷塞於行李裡。另一個錢袋也是如此。”家裡也只有老太太和堂叔能奢侈到拿剩下的貢緞料子做錢袋子了。
“如此看來你家中親人感情甚好。”趙星想到他家的糟心事,不由得羨慕,又和李鈞喝了一杯,“你們此番是去哪兒辦差?”
鴻臚寺的官員出門大多都是去邊關辦差,通州通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往北是汾州,往西是涼州,往東是幽州,南邊是京城方向。他們應該是從京城出發的,所以趙星才問他們去哪兒。
王譯官不善飲酒,更何況他講究養生,清早空腹不飲酒,所以只喝了一杯就不飲了,此時倒是接話:“我們要去汾州靈原縣辦差,將物資和儀仗等物送到。”
“咦,你們也是去汾州靈原縣?”趙星瞪大了眼睛,“我和另外兩位校尉也是去汾州的靈原縣,就地組織護軍保護新建立的胡市安全,防止胡市上有人尋釁滋事……”
王譯官一聽馬上笑了,連忙拍了拍李鈞的肩膀。“李小弟,看你運氣多好,你這番還沒有上任,就遇見以後合作的上官了。”
王譯官指了指李鈞:“趙大人,這位是專管胡市的都亭驛行人,如今剛剛上任,怕是再過個半年就要被正式調去汾州邊境駐地為官,到時候你們就要經常見面了。”
趙星聽了這般湊巧也是意外,直呼天意,又喝了幾杯。
李鈞一邊喝酒,一邊在想,到底羯人和漢人到底有什麼糾紛,不但鴻臚寺又加派人手物資去靈原縣,而且還從中軍點了郎將和校尉去靈原縣就地組織護軍。
他見過羯人們,知道他們性格相當忠厚耿直,加之多年來生活困苦,所以隨遇而安已經成了他們的處事原則,是什麼情況引起的糾紛呢?
王譯官嘖著舌看著趙星和李鈞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幾瓶酒下去,兩人只動了點小菜,大部分時間是在閒談和喝酒,而且兩人經歷頗為相似,趙星也不是嫡長子,他母親是他父親的續絃,在家中頗受嫡長子的氣,所以蒙蔭進了軍中,本身家裡也是勳貴派,還是將門出身。
趙星和李鈞論起交情來,才發現趙星的爺爺趙陽,曾是李鈞的堂祖父老信國公李碩的部下,後來老信國公卸了大將軍之職交出兵權,他祖父趙陽也卸了職,只留將軍的虛銜,他父親倒是進入了中軍,成為一位中級將領。
兩人當下就直呼這是上天註定,也不知道趙星是不是喝高了,當下拉著李鈞就要結拜。只可惜此時一不是良辰吉日,二沒有三牲祭品,也沒有金蘭譜等物,只得約定到了汾州準備一番後就結為異性兄弟。
李鈞多了一個意氣相投的朋友自然是十分高興,加之他酒量極高,長這麼大罕有能和他一拼之人,如今遇見一個同樣海量的,自然是更加欣喜萬分,兩人互相誇耀了一番對方的酒量,這才發現原來中軍裡派人去汾州組織邊軍也是點出幾位郎將來,看誰最能喝,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