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到這般境地?”
楚睿的話一出,那綠衣官員一臉羞愧驚懼,他全身被捆著繩索,直挺挺的跪在那裡,聽到皇帝的話,立刻往前一撲……
唰!嗡!
“護駕!”
楚睿身邊的禁衛們齊齊地拔出了兵器,護住了楚睿。
那官員並不是要行刺,而是借一撲之力五體投地,不停以頭觸地敬拜。他的嘴被麻布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就從這個表現來看,應該是得遇天顏,心中激動,絕不會是什麼不好的話。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顧卿一看那綠衣官員的表現,心裡暗罵一聲。
媽蛋啊!要是知道皇帝的一句話就能讓他這麼激動,皇帝早出來一步多好啊?她磨破了嘴皮,也只是讓他稍微晃一晃神,手都要廢掉了好嗎?
皇帝出來一聲大喝,說不定這貨就立刻丟刀俯首認罪了哇!
顧卿就在這種幽怨的表情裡,被宮中趕來的黃御醫包紮完畢。
和顧卿推斷的一樣,沒有傷到肌腱和骨頭,只是比較嚴重的皮肉傷。而且顧卿止血及時,也沒有造成什麼二次創傷,此番清理創口,好好休養,雖然耗費的時間會長些,但總會恢復如初的。
因為刺殺之事事關李茂,所以李茂留下來處理後續事務,而顧卿則被力氣驚人的李銳一把抱起,帶著自己的弟弟李銘,在兩家的家人簇擁下,打道回府。
嗚嗚嗚,人生中第一個公主抱是孫子抱的什麼的,而且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這實在是悽慘到不堪回首啊!
晉國公府裡,楚睿和張搖光因為刺客之事,就只是上了個香,提了句悼詞,就匆匆返回宮中。那刺客由大理寺派人來提走,他將會在大理寺的牢獄裡受到審問,直到事實真相全部查清為止。
在返宮的路上,楚睿想到剛才那個孩子,忍不住嗟嘆道:
“李蒙的兒子,實在是太像李蒙。”
張搖光並沒有介面,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只是抒發心中的想法罷了,不一定就需要別人的應和。
“皇后先前說,這李銳胖到不忍直視……”
“是,臣妾兩年前在如是庵遇見他時,他胖的需要別人攙扶才能站起身。一晃兩年,世事多變,想不到這個孩子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可見李蒙的子嗣還是好的,只是先前被耽誤了而已。幾年內就能由極胖轉為正常的食材,此子應當吃了不少苦。他的毅力和忍耐力由此可見一斑。”楚睿愛屋及烏,溢美之詞毫不吝惜,“先前朕還在想,能馱著李銳千里救叔的馬,說不定真是什麼百年難遇的良駒……”
張搖光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她捂住了朱唇,肩膀不住抖動。
“你莫笑,朕真是對那匹馬動過念頭,想要李茂帶進宮中給朕看看……”楚睿見妻子總算是笑出聲來了,心中也是欣慰,故意再多說一點。
“如今看來,還是不要了,朕已經知道了其中的緣由。”
他回想起當年。
當年他在信國公府的營帳中見到的那個少年,那個一臉倔強,沉默寡言的少年李蒙。
那時他還沒有李銳大,身量也沒有他那般高,可就是這個倔強又瘦弱的少年,一點一點的改變著自己,也改變著大楚。
是他積極上書,重推科舉;是他力排眾議,讓寒門子弟也能入國子監讀書;是他帶人修撰了《大楚律》,以為國之準繩……
李家眾人中,他是最優秀的,也是最不幸的。
“朕,真是很期待下個月侍讀的遴選啊……”
李茂在晉國公府遇刺一事,震驚朝野上下,眾多言官紛紛彈劾太常寺和晉國公府,認為他們有管理不嚴、識人不清、御家不嚴的罪責。勳貴派更是義憤填膺,認為這是晉國公一派的陰謀,妄圖以重孝為引,一舉摧毀信國公府的希望。
誰都知道信國公府一門就這麼一個成年男子,若是這位信國公也來個“英年早逝”,豈不是如同詛咒一般?
李茂若要倒了,公府裡兩個孩子要成才至少需要十年。十年,多少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哪還有他們再立足之地!
這股紛爭,最後還是由李茂親自上折平息的。這件事,最終以太常寺卿,也就是和信國公府上有過矛盾的項城王楚濂,被罰俸一年告終。
而晉國公府,僅僅是被斥責了一番,並未傷筋動骨。
這番舉動,總算是安撫了眾多世族官員的心。
而且,從那位被抓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