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的李銘。
張玄眼看著顧卿登了車,恨不得也跟著鑽進去,無奈他們這些成年男子除非病殘,不然肯定是騎馬或騎驢的,只得望眼欲穿的爬上馬,隨在李銳和李鈞的身邊,向著靈雲山而去。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日有不少人家出城掃墓,信國公府的車馬一早起程,用了一個時辰,才出得城去,待到了靈雲山山腳自家的莊子,稍微修整一番,卻發現山腳下還停著不少馬車,各種人家的徽記都有。
李茂皺了皺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是出門踏青,自然是不可以騎馬的,除了顧卿手上有傷,身體又弱,是坐著軟轎上山的,信國公府裡跟出來的其他人全都是步行上山。
李蒙和李碩的墓地在近聖峰的半山腰,位在高處,背靠斜坡,又有水流經過,是一塊風水寶地。因為墓地是朝廷派人修造的,除了墓葬,一路上還有亭子可供掃墓之人休息,有各種屋舍可供守墓之人看守。
待一家人爬了一半,李茂不好的預感終於應驗……
那半山腰的亭子裡坐著幾個眼熟之人,不是那些日日來關說的武將還有誰!
李茂嘴中一陣發苦,看見他們,他的頭皮都在發麻。
這些人也不在此時糾纏,人家墓都還沒掃呢,再不長眼,也不會這時候上去打聽。李茂一肚子悶火,只遙遙地對這些人拱了拱手,隨在母親的身邊繼續前行。
“那亭子裡是熟人?我看你似乎不太高興?”所有人都在走,只有她坐在軟轎上,一來位置高,二來閒,不像李銳李銘幾人,在後面已經和張玄不知道聊什麼聊的熱火朝天,自然是對李茂的神情動作是看的清清楚楚。
“是。那些人都是京中閒賦在家的武將,只領著爵位或虛職,沒有官職。”李茂發愁地說,“北軍裡空出不少職位來,兒子是兵部尚書,親家又是吏部尚書,這些老將想要再掌兵馬,想讓兒子能在朝中舉薦一二。”
“哦,原來是這樣。他們是能力不行你不敢推薦,還是……”顧卿好奇地問著。
“並非如此。聖上似是對北軍另有安排,我不敢應承他們什麼。但我也不知道聖上到底是要做什麼,話就不能說明,否則傳出去,有人又要多想。這段日子以來,兒子一直躲在宮裡……”李茂長吁短嘆,“他們到底是從哪兒得知了我今日掃墓的訊息啊?我今日休假的事情只有聖上和幾位要臣知道。”
“等下兒子下山,怕是要被截住了!”
顧卿在轎子上看見李茂愁得鬍子都在抖動,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
若說文臣和學子們還會講究面子,被拒絕幾次就不登門了,那這些武將們就是魯直的代表。有些就是仗著是李老國公手下出身的,即使和李茂一點關係也沒有,也會大大咧咧地上門來拜見。
好在他們只是鍥而不捨了一點,本身做的卻不惹人討厭,禮數也都足,所以顧卿一點都不反感他們,倒覺得他們有些可愛。
坐在家裡拿錢不幹,非要跑到邊關有危險的地方去拼搏一番,將軍卸甲的不甘,顧卿反正是不能理解。
在邱老太君的記憶裡,李老國公的夢想似乎一直是天下平定後,帶著妻子一起卸甲歸田,在老家種些田地,收收租子,安享晚年什麼的。
這些武將年紀都不小了,怎麼還老想著要出山呢?沒仗打,豈不是天下的幸事嗎?
顧卿在想著嚴肅的問題,而此時的李銘李銳幾人,卻在後面興高采烈的和張玄聊著一些奇怪的東西。
“……所以說,輕身術確實是存在的。”
張玄先前正在說輕身術,話頭是爬山怕的累死的李銘提起來的,張玄就將道家的輕功說了一通,李銘還沒有什麼反應,倒說的李銳心頭大癢,連聲追問:
“張道長有見過會輕身術的道士嗎?”
“我有一個師叔,就練得是這門功夫。他每日清晨會單足立在道觀的簷角練功,來回於龍虎山的崇山峻嶺之間猶如平地。當年我剛到龍虎山時,曾被這個師叔驚得從階梯上滾了下來……”
李銳的眼睛更亮了。
“不知你這師叔可願收徒?”
“我倒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但這門功夫似乎是童子功,從四五歲就要練得,練到二十七八歲方才大成。你今年已經十四,筋骨已合,應該是練不得輕身術了。”張玄看著李銳眼裡的亮光慢慢熄滅,想了想,安慰道:
“不過道家也有不少以靜制動的擊技之術,什麼時候我回山,給你抄上幾本。雖然不是輕身術,但你是公府的公子,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