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很好;除了晚上起夜了一次,一覺到了大天亮呢。”方氏振奮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她摸了摸肚子;“這孩子,晚上一折騰我,我就要如廁,實在是太精神了。”
李茂非常滿足地笑了。
“有精神好,有精神說不定是個小子。”
他就知道方婉只是心病,若是心胸開闊起來,哪裡有什麼鬼魂索命!
李茂哼著“滾滾長江東逝水”,一臉滿足的出去了。
這只是顧卿唱著哄兩個孩子的歌,有一次被李茂聽了去,從此以後就成他茶餘飯後沒事哼哼的旋律。
方氏含笑看著李茂出去上朝,精神也鬆懈了下來。
剛剛和李茂睡在一個被窩裡的李銘,從被子裡冒出了一個小腦袋來。
“娘,娘,你來陪我睡唄?爹剛剛走,被子裡還暖和呢!”
方氏見著李銘笑的可愛的樣子,一掀被子,真的鑽到了他們的拔步床上。
就連李銘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做得出赤足在地上亂跑的事情,更沒想到堅持“七歲不同席”的母親會跑到他床上來一起睡。
“怎麼,只是嘴上說說?”方氏鑽進被子,對著兒子輕笑。
“沒有沒有,娘我們接著睡吧,天剛剛亮呢!”李銘握住方氏的手,“娘,你手怎麼這麼冷啊,我給你捂捂……”
“……孃親?”
方氏嗅著被子裡丈夫和兒子的味道,聽著兒子的碎碎念,合上眼睛睡著了。
李銘已經十歲了,不好意思再窩在孃親的懷裡,但還是靠著自己的母親睡著。
他偷偷的伸出手去,在方氏圓圓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啊啊啊啊,是硬的!
李銘瞪大了眼睛。
他的弟弟或妹妹是石頭做的嗎?
他不甘心的又摸了一把。
嘭!
啊啊啊啊!會動!
李銘嚇得縮回了手。
他的弟弟/妹妹是會翻跟頭的猴子!!!
李茂休了兩天的假,上朝前自然是有許多事情要做。許多同僚今日要奏疏的摺子要和他通氣,也有其他託著要辦什麼事的官員來找。他心裡高興,臉上也就自始至終帶著笑,辦事時手上也都鬆了些,讓這些官員連呼“走運”。
他們居然挑了一個國公爺高興的日子辦事啊!
待散了朝,李茂照例被皇帝留了下來,聽著皇帝對他吩咐一些政事。待皇帝說完,李茂彎了彎腰,領了聖諭,又說道:
“陛下,臣這陣子困擾已解,要回家住去了。”
楚睿聽李茂這麼說,再一見李茂滿面喜色的樣子,笑著說道:“哦,愛卿是遇見了什麼喜事,連武將們的關說都不害怕了嗎?”
李茂才不會告訴皇帝自己心情好是因為妻子睡了個好覺。“是,陛下,前幾天掃墓時,臣‘偶遇’過幾位大人,臣已經回絕了這些人,他們大概是不會再上門了。臣也就能安心回家了。您也知道,臣娘手上有傷,臣的妻子又有了身孕,臣實在是放心不下……”
楚睿和李茂相處了許久,自然知道這李茂是個什麼樣的人。像這樣的人,在他身邊的人裡都是少見的。
但就是這樣平庸又沒有什麼亮點的人,意外的和他合拍,也讓他放心。
至少,這位國公從來不掩蓋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一直在不停的在聽取身邊人的意見,也不熱衷於爭權奪利,是真的在一點點的學著怎麼做這個“重臣”。
這樣的重臣讓他很新鮮,也讓他想要看著這個李家老二能做到什麼地步。
“那你就回去吧,你又不是什麼美人兒,朕不留你!”楚睿笑著說道,又想了想,囑咐了一句:“你家那後宅……”
李茂的心提了起來。
楚睿是知道方氏所做的一切的,對這個女人也十分鄙夷。但他作為一國之君,實在不該管臣子家後院的家事,所以只是略微提了提。
“你家的後宅交給了邱老太君,朕很是放心。你是國之棟樑,朕很需要你,盼你能處理好家中的事情,不要在關鍵時候惹出什麼亂子。”
後宅不寧,前院也不會安穩的。
“臣恭聽聖訓,銘記於心。”李茂聽得懂楚睿擔心的是什麼,躬身稱是。
“對了,過幾天你家的堂侄兒也要殿試,他那時務策我看著很有意思,像是個胸中有丘壑的。聽說此人只是家中庶子,寄住在你家的?”
“是,陛下,李鈞是臣堂伯家的孫子,其曾祖父和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