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路徑,而是會將人吞噬的黑暗入口。
方氏驚魂不定地看著前方,只覺得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驀然間,那黑暗的遠處出現了一個亮點,那亮點不高,就這麼緩緩地移了過來。
方氏的瞳孔一下子縮的極小,幾乎要癱軟下去。
來的是誰?張靜?鬼差?
她說過不會要她命的!
“娘,你怎麼這麼慢?持雲院的回來的下人說你早就出來了。”舉著小燈籠出來找母親的李銘漸漸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在房間裡等的急死啦,爹沒回來,你也沒回來。鈞堂兄和釗堂兄一起走了,哥哥說要去前面等爹……”
李銘看著一頭汗的娘,把手中的燈籠往旁邊的下人手裡一賽,趕緊跑過來抓住她東看西看了一圈。
“是頭痛嗎?還是肚子疼?”
方氏感覺兒子摸在她身上的手像是火焰一般的滾燙,將她整個人從冰冷絕望的幽冥中撈了出來。她反手抓過兒子的手,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都不是。娘太久沒走夜路,突然怕起黑了。”
李銘看著孃親,咧嘴一笑。
“娘,不怕,不是還有燈嗎?”
方氏點了點頭。
對啊,不是還有燈嗎。
西園,小跨院。
將弟弟送到了地方的李鈞,看了李釗一會兒,只擠出一聲“好好休息”,就要掉頭離去。
忽然,他覺得有什麼抓住了他的袖子,只好轉過頭看,看著他的弟弟。
李釗抓著他的袖子,猶豫半天,開口問道:
“你不喜歡做奴才嗎?”
李鈞聽到這個沒頭沒腦地問題,輕笑了出來。
“弟弟,我不是奴才。”
李釗嗖的放開了手,調頭就進了屋。
堂祖母說的不對,他的這位庶兄根本就不是不甘心做奴才。
他根本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奴才!
☆、第115章 探花使刁難
李銳在前院等著叔父回來;好把齊邵曾經交給他的信轉交給他。
但他沒想到李茂到了很晚的時候才回來,而且還是微醺的回來的。
“銳兒,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在前廳等我做什麼?”
李茂一下馬就聽到門子說李銳一直在前廳等他,心中滿是疑惑。
李銳拿出那封信;遞給了李茂。
“這是齊邵在殿試前交給我的;我等著您;就是為了這個。”
說完;他把齊邵在殿試前找他的事情稍微說了說;然後著重說明齊邵說過,若是得了狀元;就讓他把這個信給他。
“你這朋友倒挺自信。不過齊大人家的這位公子;確實是年少英才。”李茂聽完了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茂揣著信回了東園,沒有先進夫人的房間,而是去“集賢雅敘”清醒了一會兒。
他和他兄長的酒量是當年父親逼著練出來的,而且他比較剋制,總是不讓自己醉倒。但是他喝的畢竟是酒不是水,有時候會有微醺的感覺,思想也不能集中。
待他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拆了那封信,細細看了下去。
他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這信中所說之言簡直會讓大楚翻天覆地。
看到最後,李茂直接將信放進懷裡,確認不會給其他任何人得到,這才出了書房。
按照齊邵信中說的,胡人肆虐中原之前的尹朝皇室並沒有滅絕,而且從胡人當政到先皇登基的這段時間,他們都有聯絡過各個世族,希望能獲得支援。
但因為當時的世族首腦是晉陽張氏的張允,他認為以尹姓後人的實力和決心,能在推翻胡人的戰爭中勝出簡直是痴人說夢,所以斷然的拒絕了他們,轉而支援一直和張氏有姻親關係的先皇。
正因為世族都倒向了荊南的楚氏,所以當時在北方以“尹姓後人”的名義起義的那支兵馬很快又銷聲匿跡,沒有和其他在各州起義的民間力量一樣最後歸順了大楚。
此事先皇也知道,而且後來數次派人查探過,都沒有查出什麼更有用的東西來。
可是這幾年當今聖上對世族磨刀霍霍的態度越來越明顯,甚至連世族安身立命的根本——莊園和隱戶都要開始清理,這讓許多世族,尤其是實力較弱的世族們感受到了危機。
就在這個時候,尹姓的後人又出現了,他們派出使者,專門尋找前代曾經在